花影口无遮拦习惯了,如今有点后悔,可是后悔也不能表现出来。
很快,卫琮曦的声音传来。
“进来。”
小厮吓傻了,愣了一下才道:“夫人请吧。”
花影只好硬着头皮进屋。
屋子里点了一盏蜡烛,光线十分暗。
花影心中嘲笑,真是个穷鬼,不知道多点一些蜡烛。
卫琮曦坐在窗边,一半的身子埋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但是让人觉得格外阴沉。
除了花影,其他人都吓坏了。
“你们出去!”卫琮曦说。
小厮和婢女如蒙大赦一般的跑出去,关上门。
花影如今也就三个月不到的身子,还看不出什么来。
太医说三个月以后是可以侍寝的。
花影又听闻卫琮曦一直待在南越府里照顾那个南越公主,她心里不平衡,所以今天才过来。
“你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卫琮曦说。
花影一愣:“什么?”
卫琮曦抬头:“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我说的没错!”花影想辩解,卫琮曦却皱眉。
“重复一遍刚刚的话,说错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花影一怔,抬头看卫琮曦,发现他脸色平淡,但是眼神犀利,她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
花影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我说他怎么不喜欢我,原来是有了更好的选择,澜京谁不知道,他卫琮曦跟一条狗一样,舔着南越公主…”
卫琮曦点头:“一字不差,很好。”
花影见他没生气,便道:“侯爷,我才是你的屋里人,我可以伺候你的。”
卫琮曦没说话。
花影又道:“侯爷,整个澜京都在笑话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南越公主。”
卫琮曦终于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花影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
卫琮曦在权衡,现在杀了花影可能导致的后果。
半晌他问:“这些话谁告诉你的?”
花影一愣:“什么?”
卫琮曦道:“你足不出户,怎么知道这些事,这些事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花影道:“是…是张婆子。”
“还有吗?”
“没…没了,就张婆子送饭的时候说的。”
卫琮曦应了一声:“来人!”
外面管家便来了。
“走,今天去立立规矩!”
卫琮曦说。
花影不知道什么是立规矩,她跟着为卫琮曦还有管家到了自己的院子。
卫琮曦跟管家吩咐了什么,很快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来了。
这些人有一部分是卫琮曦的人,有一部分是皇帝当初找的,都是外面请来干活的,其中一两个有问题的,都被小七抓住了命脉,一个字都不敢多往外说。
卫琮曦自从搬进来,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他们每天干活很轻松,还有银子拿,自认也听话,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些人有的甚至都没见过卫琮曦,比起他,他们更怕那个七爷。
“侯爷,人都到齐了。”管家恭敬的说。
“很好!”卫琮曦眼睛扫过众人,见他们很忙然的站着,有的甚至在聊天。
卫琮曦对管家说:“开始吧。”
管家挥挥手,两个小厮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架了出来,女人嘴里还塞着一块布,想叫又叫不出来,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一切。
“张婆子胡言乱语,惊了花影夫人的胎,所以割掉舌头以示惩罚!”管家的声音不高,以至于在场的有好些人没听清楚。
那边张婆子呜呜的叫着,而其中一个小厮已经拿了一把刀走到她面前,揪开她手里的破布,手起刀落,张婆子痛的爬在地上呜呜的痛呼。
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惊恐的看着地上的张婆子。
管家道:“拉出去吧!”
小厮将张婆子拉了出去,地上还残留着一摊血迹,这一下没人敢在说什么,只是恐惧有敬畏的看着卫琮曦。
卫琮曦冲管家点点头,管家道:“再有人乱嚼舌根,张婆子就是前车之鉴。”
说完,管家也不在多言,推着卫琮曦走了。
卫琮曦自始自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却足矣让所有人胆寒。
花影眼睁睁的看着张婆子的舌头被割,那感觉就像是在割自己的舌头一样。
她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想叫,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从前,卫琮曦只是警告她,却从来没做什么,花影就觉得他其实就是只自身难保的纸老虎,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如今…
花影捂着肚子,感觉小腹传来阵阵剧痛。
婢女吓了一跳:“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婢女扶她,却发现她下半身出了血,当即吓傻了:“来人,快来人,请大夫。”
院子里又是一阵忙乱。
管家吩咐过,不许再来打扰侯爷,卫琮曦压根就没管花影。
府里也不敢去请太医,只请了城里的一位大夫,大夫开了药,说是动了胎气,让好好养着。
这件事动静太大,到底还是传进了宫里。
第二天,皇帝还是把卫琮曦召进了宫里。
卫琮曦并不意外,跟着陈明到了养心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