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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章秋凝办了不止一次,娄越早就见怪不怪, 不过潘叔叔怎么会任由着她胡来?
    老糊涂了不成。
    长缨倒没觉得潘向明老糊涂,想到那次打电话时章秋凝撒娇,她觉得大概率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老夫老妻爱之甚笃也不奇怪, 大概是拦不住索性便让人来试试看。
    成与不成, 自己都不会朝章秋凝发脾气。
    长缨笑了笑,这是把他们都算了进去, 更是吃准了章秋凝的脾气。
    不过章家最杰出的子弟就这模样,长缨总觉得章家就甭想着重整旗鼓了, 回头置办几个宅院, 把孩子们培养下有个不错的工作倒也行。
    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要把那点家底给败光了呢。
    ……
    章秋实回到首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他先去看望章秋凝, 大包小包的东西让章秋凝心情不错,“我就说长缨是个体贴的孩子,只不过近墨者黑被娄越那混账给带坏了。”
    夸儿媳妇骂儿子,小姑妈的操作章秋实不懂。
    他把差事办砸锅了,准备挨骂。
    “算了骂你也没用,回去跟你爸他们说别瞎折腾了,没有老爷子的胆色折腾来折腾去只会把章家往火坑里推。”
    章秋实愣了,“您这次怎么这么通情达理?”
    “什么话?我一向深明大义。”
    她才不会说自己被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呢。
    老潘去国外出差,还特意打电话安慰她,说是回来的时候给她带礼物,这才安抚了她的心。
    “行了,滚回去吧,别折腾了。”章家的运气大概都用在老爷子那一辈上了,老人家在风雨飘摇之际做出选择,给后辈们谋了一条活路。
    至于这路还能走多远……
    要是当初章家把娄越接过去,或许娄越能够带着这个家族走下去。
    可他们没有。
    算了,她还能活几十年?操心那些身后事做什么。
    倒不如想着给儿媳妇准备些什么才是,也不知道长缨喜欢甜口还是咸口,都准备些就是了,不喜欢的就分给别人吃。
    章秋凝又快活的忙碌起来,她的生活从来晴天多阴雨少。
    长缨不知道千里之外还有人在给自己准备礼物,接连几天阴雨让她心情好了些。
    只不过这种好心情也没能持续多久。
    妇联那边来了人,邓主任带来了几个复杂的消息。
    消息一,调到政协的梁秋明与妻子章敏离了婚。
    消息二,梁秋明打算与冯子君结婚。
    “打算?那就是没结成?”
    邓主任笑了下,“人死如灯灭,总不能娶一个死人吧。”
    长缨眉头猛地一跳,“怎么死的?”
    “难产。”邓主任叹了口气,“孩子太大了,怎么都生不下来,最后难产死了。”
    她就简单这么一说,长缨听得却十分不舒服。
    之前冯子君曾经来市委这边寻求帮助,公安局的黄局长让她去找妇联。
    妇联居中协调但又不能摁头人离婚结婚,不过协调还是有结果的。
    听说梁秋明担心孩子营养不好,特意送了许多营养品过去,营养品下了肚冯子君跟充气的气球似的胖了起来。
    邓主任没有明说,但提醒的够明确了。
    梁秋明这是不动声色的除了人啊。
    长缨心中一阵恶寒,虽说这两人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但如今这般结果是长缨所没想到的。
    冯子君的死引起了一番讨论,有几个人觉得梁秋明做了手脚,但询问了冯子君家的左右邻居又发现好像还不完全是。
    难产死在了医院,未婚先孕而且还是不正当插足上位,冯家也不敢再去讨要说法,除了瞧不惯梁秋明的给他安插了一个克妻的名头,冯子君这个名字伴随着炎炎夏日的结束,已经掀不起任何的水花。
    九月初天气已经透着几分凉意,金城银行开张大吉。
    财政局对这个城市银行十分上心,单是为了这银行的办公地点都讨论了好些天,最后定在市中心百货大厦旁边。
    收拾一新的两层小楼外面挂着贺联和花篮,十分热闹。
    便是省里的领导都过来捧场,这让宋伟民觉得自己一时间也前途无限。
    只是吸纳存款的确是个事,还得好好宣传宣传才是。
    他就怕自己动员的干部都存完了,群众还不响应。
    也不知道长缨书记跟工厂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金城市的工厂企业习惯了来市里开会,不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却也都熟门熟路。
    没事市里头才不找他们呢。
    但凡喊那么多人,一准没什么好事。
    市里这位女领导,一肚子坏水,就喜欢收拾他们。
    人还没发言,大帽子已经偷偷的给长缨戴上。
    当事人对他们心里这些弯弯绕不能再熟悉,不过她早有安排。
    开会说了一刻钟,还都是在闲扯,与会的市立机械厂厂长徐立川为长缨眼下的处境难过。
    在平川那会儿,这些厂长哪敢这么跟她虚与委蛇?当年的平川十三厂不也被长缨收拾的服服帖帖,听从市里头安排?
    现在这些金城市的大工厂,一个个的都在算计着自己那点小九九。
    要换作是他,哪有这耐性跟他们兜兜转转?
    长缨耐心的很,询问了一遍眼下各个工厂的困难之后,又是一番感慨,“我也知道现在日子都是勉强过,只是没想到咱们国营工厂过得都这么艰难,我不懂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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