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开以后国内群众意识到自家和欧美差距巨大,心理落差让很多人开始国外的月亮格外圆。
崇洋媚外变成了风气,美国的,欧洲的,香港的,那些都是好的。
一旦薛红梅真的转内销,那么她带来的影响力会有多大?
影响自己长缨丝毫不怕,她经得起查随便怎么调查都好。
可如果受影响的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呢?
他们并没有那么强烈的自制力,但他们又是社会建设的基石。
长缨想了半天,她越想越是难过,更因为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而苦恼。
年轻的女领导抓住丈夫的手,“娄越,我这次真的遇到麻烦了。”
如果换作是别人,娄越大概只会觉得这是杞人忧天。
可这不是别人,这个人是傅长缨。
他左手轻轻拍打着长缨的手背,“没事的,事在人为,有些事情只是棘手了一些,肯定能找到处理的办法,长缨你这么聪明,一点没问题的。”
长缨看着安慰自己的人,“娄越我饿了。”
“那我们回家去吃饭,我煮了你最喜欢的山药小米粥,里面还放了两颗枣可以补补气血,说不定吃饱了就能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呢?”
“吃饱了脑子会变得迟缓起来,可能更找不到办法。”
她忽的抬杠,娄越倒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起来,“那咱们回家一边吃一边想,你不能挨饿,不然再折腾下去肠胃真生了病,你能扛得住?”
长缨去年的时候得了一次肠胃炎,当时去下面县里考察情况,大夏天的接连跑了半个月,吃的不准时准点又饥一顿饱一顿的,回到市里头去医院住了好些天。
这人本来就工作忙碌,想要养得稍微白胖一些都难,一住院就更是前功尽弃。
娄越还挺怕的,第一次见到长缨她就生了病,结婚几年他都尽可能的照顾,却不想还是没照顾到位。
旧事重提,长缨神色有些不自然,“往后不会了。”
“那要是再犯呢?”
长缨想了想,“那就瞒着你?”
她这话说的娄越想揍人,最后拍了下她的屁股。
这举动让长缨跳了下,“注意影响。”
有点太过轻佻了。
愁眉不展的人这会儿面容生动起来,娄越凑到她耳边吹气,“我自己老婆怕什么?”
长缨转眸瞪他,一个侧脸却是被他噙住了嘴唇,鼻息都交织缠绕在一起。
影响什么的谁还放在心里呢?
反正在市里,她是老大,谁还能管她不成?
回到家里的时候长缨脸上都挂着薄薄的红,吃过晚饭碗筷一推,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能对自己发脾气那就证明人还没事。
娄越收拾厨房,又给家里的毛孩子们换水换粮食清理一番,这才推开书房的门。
长缨正在翻看最近的报纸。
她一贯都有存放旧闻的习惯,家里头会存着最近三个月的报纸杂志,市委大院那边更是要随时找得到近一年的报纸内刊。
“第一通报道是在元旦后,当时在什刹海公园。”
长缨有在小本子上做笔记,“春节之前的报道频率降低了,过来春节重新开工后这又有四篇报道,而且几个大报都报道了。”
这还只是算全国发行的大报纸呢,涉及到其他地区的地方报纸有没有转载报道,以及其他地方有没有紧跟中央局势开始学习,这些都不好说。
“其实这报道频率也不算是特别高,如果能够在前期扼杀的话,也不是不行。”
长缨蓦的抬头看向站在书桌前正在看报的男人。
“娄团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一个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人,真正在战场上杀过人的人,他会做什么来制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呢?
这个问题问出口,长缨又觉得自己是在为难人。
娄越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问他这类问题他还能怎么回答?
拔.枪又或者拼刺刀?
着实有些为难人了。
心思变了又变,长缨刚想要开口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想要把敌人的有生力量消灭,那就要在正面战场上将其彻底击垮。”
正面战场。
长缨笑了起来,“娄团长你可真是个当兵的,说出这话来一点都不奇怪。”
怎么正面战场击败呢?
“欧洲一向信奉上帝,用宗教来统治人民。而咱们国家不同,宗教只是统治手段,历史上佛教几度兴盛,但最终又能如何,敌得过皇权的铁血手腕吗?
三武灭佛,虽说没有斩草除根,却也把佛教折腾了个够呛。
长缨说着也愣在了那里,宗教是统治手段。
那么气功呢?
这是不是也只是一种统治手段呢。
不曾接近权力中心的长缨一下子愣在那里,看着手里的报纸她很快又笑了起来,“不是。”
并非是统治手段,只是意识形态之争罢了。
人类社会归根结底是在上升的,只不过这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
中央固然有处理不当的地方,但也没必要用这么个玩意儿来管理国家。
只不过前期管理不到位,后期任由着发展蔓延,犹如流感病毒一样肆虐,却也有失察的责任在。
“是我想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