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欣赏音律的高手,更是个掌控音律的高手,知道这般天籁该如何去弹奏。
于是,由唇主导,到手上的动作,都格外协调。
颜婧儿其中最要命的一个地方就是腰,她敏感得很,被顾景尘这么箍着,拇指还缓缓摩挲腰窝,简直难以抵抗。
“大人…”她呜呜地挣了下,勉强逃离他的舌尖,偷得些空隙说话。
顾景尘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捧着她脸颊,低喘问:“怎么了?”
颜婧儿仍是闭着眼,她已经软成一滩水,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就这么靠在顾景尘身上,也是气喘吁吁。
缓了下,才开口说道:“我有些受不住了。”
顾景尘低笑起来,胸腔震动,用鼻尖摩挲她鼻尖,怜爱亲昵道:“那你歇息片刻。”
“大人还想?”
“想。”
“大人不去见青州知府了吗?”
她们在这已经亲了好一会儿了,顾景尘跟要吃了她似的,某个时刻,她也差点以为自己连心都被他吸了进去。
顾景尘平复片刻,说道:“那我先去见青州知府,婧儿就歇息会,等我回来,嗯?”
他意思是回来还要接着亲么?
她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呢。
但这个时候,颜婧儿一边羞臊也一边担心有人进来,所以忙不迭点头,想着先打发他离去为好。
顾景尘又紧紧抱了下,而后缓缓放开她。临出门前,还瞥了眼被他亲得越发红润的唇,意有所指地丢下句“我去去就来”,而后掀袍出门。
颜婧儿靠在门上,感觉腿都是软的。回想适才的情况,若不是唇瓣还有些疼,她都觉得像做梦似的。
居然……居然在这样的地方跟顾景尘亲热。
而且…
她跟顾景尘亲吻了!
他亲她了!
虽然亲久了唇舌有些麻,但其中滋味不得不说,还挺销魂。
她缓缓抬手摸了摸唇瓣的地方,那里,被他吸过。他的唇瓣柔软,舌尖却极其有力,搅得她溃不成军。
好半晌,她才从门边走回灶孔旁,此时锅里的鸡汤开始飘出些香气。她往灶孔里添柴火,不一会儿,将整个灶孔添得满满当当,直到烟雾冒出来引得她一阵咳嗽,才回过神来。
香蓉这时跑进来:“姑娘,柴添太多啦。”
颜婧儿脸红,不知道适才的事有没有被这丫头看去。
“我知道了。”她问:“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奴婢去看着院门呢,没让人进来。”
“……”
那就是知道她跟顾景尘在里头做什么。
算了,颜婧儿打算破罐子破摔,她让开位置,让香蓉来添火,自己则起身去看食谱,研究接下来要做哪个菜。
但之前想得好好的,被顾景尘这么一打岔,她脑子里一团乱,都有些捋不清该从何处下手了。
颜婧儿叹气。
都怪他!
也不知顾景尘跟青州知府谈了什么,没多久就折回来,身影出现在门边时还吓了颜婧儿大跳。
这般快?
“大、大人谈完了?”她问。
顾景尘嗯了声,抬脚进门,不动声色地瞥了她唇瓣一眼,而后走到灶旁揭开锅盖。
炖汤原本该用鼎锅,用灶锅炖烫容易跑气,如此一来,就炖的就格外慢。
颜婧儿也苦恼,等这锅烫炖好,估计都要天黑了。而且最头疼的是,她原本想做点其他菜来着,但这会儿毫无头绪。
她眨巴了下眼睛,问道:“大人饿了?”
“并未,你慢慢做即可。”
虽是这样说,但是瞧了眼窗外天色,也差不多到开饭时辰了,颜婧儿怪不好意思的。
可自己下定决心要为他做一顿饭,也不能轻易言弃,于是又打起精神来,从之前选的几样菜式中,先挑了个最简单的清炒玉兰片。
冬笋是之前泡软了的,只需开水焯一遍,而后切片,放油盐和佐料炒即可。
是挺简单,难就难在切片上。
颜婧儿提着菜刀站在砧板前,面色有些为难,她没切过菜,也不知从何下手。
香蓉已经又跑了出去,这会儿是顾景尘坐在灶孔旁给她烧火,见她久久没有动静,便转头来问:“又遇到难事了?”
他语气带笑,还夹杂这点促狭的意思。
颜婧儿不想让他看扁了去,摇头道:“没有,在想怎么把片切好看些。”
既然话都放出去了,不切好看点真说不过去。
颜婧儿撸起袖子,带上围裙,左手拿冬笋,右手拿刀,先是慢吞吞一小片一小片地切。
后来发现,其实也不难,顺手后,动作就快了些。
充满烟火味的时光总是趟得很慢,隔着锅里蒸腾的雾气,顾景尘静静地看她。
她侧颜娴静,手腕纤细白嫩,切菜时小心谨慎,红唇微微抿直,分明是十六岁的少女。然而单薄的身影却透着股居家贤惠出来,还有一种令人觉得踏实和温暖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极其迷人,他恨不得把她藏入怀中,一辈子保存。
顾景尘就这么懒懒地、惬意地看了会儿,直到娇俏的身影突然停下,哎呀一声。
他起身过去:“怎么了?”
颜婧儿苦着眉眼道:“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其实也不严重,就切了块薄薄的皮,流了点血。疼也没多疼,但就是看着血冒出来,心尖一抽一抽的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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