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意思?都已经是他的人了,难道还期望他能放她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顾岩廷的脸就彻底黑了,后槽牙也暗暗发力,咬得发酸。
是她主动招惹他的,这辈子她都别想离开!
宋挽一觉睡到傍晚才醒,醒来时身边没人,屋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是昏暗。
睡得太久,宋挽感觉脑袋有点晕,起身在床上坐了会儿,白荷从外面进来,柔声道:“姑娘醒了,口渴不渴?”
“有点。”
宋挽点头,白荷点上灯,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宋挽一口喝完,听到白荷说:“裁缝在外间等了一会儿了,奴婢伺候姑娘洗脸,一会儿便让她进来吧。”
白荷做的衣服就很好看,宋挽疑惑的问:“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找裁缝?”
白荷欢快的说:“是大人找的裁缝来给姑娘量尺寸,嫁衣做好后,图案还是要姑娘自己绣。”
宋挽:“……”
第197章 你嫌弃我?
量完尺寸,裁缝很快离开,白荷高兴得不行,说了些吉祥话便去准备晚膳。
宋挽高兴不起来。
她已经是顾岩廷的人了,用的还是最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宋家虽然平反,她的名声却已经无法挽回,她愿意待在顾岩廷身边报恩,但没想过要穿上嫁衣嫁给他。
婚礼在她心里很神圣。
以前她也曾幻想过嫁人的场景,娘亲会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叮嘱她嫁人后要与夫君恩爱相敬,爹爹会不舍的看着她,让她受了委屈就回家来,哥哥会背着她送她上轿,然后警告威胁新郎官一定要对她好,不然他就杀上门去为她出气,而她的夫君会握着她的手向所有人保证,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让她伤心。
在她的想象中,至亲和挚爱都会陪在她身边,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
这场婚礼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演给其他人看的一场戏罢了。
更何况,现在许莺莺才是顾夫人,她要以什么身份嫁给顾岩廷?
晚饭时间,顾岩廷终于来到宁康苑。
宋挽想着待会儿要谈的话题,心虚的先帮顾岩廷斟了一杯茶,有些谄媚的说:“大人请喝茶。”
茶是刚沏的,茶水滚烫,揭开茶盖,热气便袅袅的腾起。
顾岩廷随手放到一旁凉着,并不说话。
宋挽思忖了一会儿,鼓足勇气问:“大人,今天傍晚有裁缝来给我量体裁衣,我已经有衣服了,怎么又要做衣服?”
顾岩廷这会儿是清醒的,宋挽说话不敢太直接,怕惹他生气,顾岩廷掀眸看着她,说:“白荷没告诉你裁缝是来给你做嫁衣的?”
顾岩廷的语气平静坦然,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宋挽的演技不够好,没有演出惊讶,面上是掩不住的仓惶慌乱,问:“大人已经与大人拜过天地了,就算要办婚礼,也该大人和夫人办,我怎么能做嫁衣呢?”
顾岩廷坐得笔直,他没有看宋挽,烛火在他脸上投下界限分明的光影,轮廓线条冷硬如同刀削,宋挽听到他说:“我会与她和离,然后光明正大的迎娶你,以后廷尉府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不是在和宋挽商量,只是通知。
宋挽愣了一下,说:“即便是和离,夫人也是正室,当初大人和夫人都没有大肆操办,如今这样怕是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顾岩廷反问,终于抬眸看着宋挽。
他的眼神还算平静,眸光明亮如同刀刃,像是要透过皮囊看到宋挽的灵魂。
宋挽不敢与他对视,说:“我已经是大人的人了,这些形式办不办都没什么所谓,大人在校蔚营的公务也忙,如此只怕会耽误大人的正事。”
“我不忙,”茶放凉了些,顾岩廷喝了一口,又说,“你没所谓可以不办,但我有所谓。”
顾岩廷的语气很坚定,宋挽突然有种错觉。
她好像是油嘴滑舌、欺骗小姑娘感情的纨绔子弟,顾岩廷没名没份跟着她,连想办一场婚礼都不被允许。
宋挽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惊得咽口水都被呛到,她咳嗽了几下,又想到推拒的借口,说:“宋家没了,府邸也变成廷尉府,我没地方出嫁。”
顾岩廷显然早就想到这一点,说:“花轿可以从这里出发,在城里绕一圈再回来,如果你觉得不好,也可以从国公府出嫁,国公府好久都没热闹过了,国公应该会很高兴。”
宋挽噎住。
如果她从国公府出嫁,国公府的人不仅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拿大半家财给她做嫁妆。
宋挽摇头说:“大人之前不是说不要老是麻烦国公府吗,这怕是不好。”
顾岩廷点头,拍案决定:“那就直接从这里出嫁。”
这个决定宋挽拒绝不了,想了想说:“雪灾还没过去,朝堂上下都减少了开支,这个关头大摆酒席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对大人以后的发展也不利。”
顾岩廷想说无妨,他其实并不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和评价,他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并不是对什么人逢迎讨好。
但宋挽眼底的关心很真诚,他便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说:“等天气暖和起来,雪灾就会过去,要操办婚礼事情不会少,可以提前准备,等时机成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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