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宋挽都怀疑若是顾岩廷当时在场,可能会亲自动手揍贺南州一顿。
宋挽发着愣,顾岩廷眼眸微眯,问:“愣着做什么,刚刚我说的话听到没有?”
宋挽点头,说:“听到了。”
顾岩廷仍觉得不放心,想了想问:“之前送你的匕首呢?”
“在枕头下面,要拿来给你吗?”
宋挽说完要站起来,顾岩廷揽着她的腰坐下,说:“不用,我就是问问。”
他的手臂强劲有力,松松圈住宋挽的腰,宋挽便动弹不得,宋挽坐下后他也没松开。
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宋挽不大自在,却还是竭力放松。
顾岩廷像是没有发觉他的不自在,继续说:“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你还是要继续练,你的身体太差,力量也太弱。”
可我又不是你的兵。
宋挽想要辩解,想到顾岩廷之前认真教自己练习马术的样子,又把话咽下去。
他也是为了她好,多学点东西总不是坏事。
想到这点,宋挽乖乖应道:“好。”
第二天一早,顾岩廷便陪宋挽去凌夜阁为越安侯夫人挑选贺礼。
刚进店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袭白色冬裙,肩上罩着一件同色绣芙蓉斗篷,斗篷边缘攒着一圈软软白白的毛,看着很是俏皮可爱。
那人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看到宋挽和顾岩廷,她眼底也是意外,而后小声嘟囔:“怎么又碰到了。”
语气有些不满,不知道是不喜欢宋挽还是顾岩廷。
宋挽主动打招呼:“叶小姐,好巧。”
叶明澜蹙眉,许是没想到宋挽认出了她的身份,回了一句:“不巧,我马上就要走了。”
叶明澜说完越过宋挽朝外走去,走了没两步却又折返身回到宋挽面前,顾岩廷很是敏觉,立刻伸手将宋挽拉到自己身后。
叶明澜瞪了顾岩廷一眼,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叶明澜比宋挽还要矮一点,在顾岩廷面前显得相当的娇小不堪。
她仰头看着顾岩廷,气势全无。
顾岩廷板着脸说:“这样也可以说话。”
“嘁,谁稀罕啊。”
叶明澜哧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嘴里还在嘀咕:“还说是朋友呢,真是个白眼儿狼,没想到她也有这一天,活该啊。”
叶明澜这话说得不明不白,顾岩廷只听懂“白眼儿狼”四个字是在骂宋挽,宋挽却很快反应过来叶明澜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叶清灵。
叶清灵是对楚逸辰有好感的。
冬桂节的时候,叶清灵和卫苑一起给宋挽作了证,也算是间接的把相府和国公府拉到了同一阵营,帮了宋挽和卫恒。
如今楚逸辰要被处决,叶清灵其实是可以找宋挽和卫苑帮楚逸辰说情的。
但她没有。
宋挽想起之前叶清灵说过,她喜欢一个人会坦坦荡荡的喜欢,并不会因此觉得耻辱难堪,如果那个人不值得,她会收回自己的喜欢,这是她的自由和权利。
她那样清冷傲气,应该不会想要用这种方式为楚逸辰求情吧。
宋挽想得出神,顾岩廷问:“怎么了?”
宋挽摇头,和顾岩廷一起上楼,挑了一串玛瑙手串给侯夫人做贺礼,为了显出重视,宋挽又买了个好看的檀木盒把手串装起来。
宋挽在看手串的时候,顾岩廷看中了一支白玉簪,那簪子通体莹白,成色极好,顶端缀着一点殷红,如同红豆。
顾岩廷想到宋挽没有打耳洞的耳垂,宋挽害羞的时候,耳垂会染上粉红,比这簪子还要好看。
很配她。
顾岩廷在心底说,手也很诚实的拿起簪子插到宋挽头上。
宋挽在看着伙计装手串,感觉到头上的动静,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被顾岩廷捉住手说:“好看,就戴着这个回去吧。”
宋挽还没看到顾岩廷往自己头上插了什么,另外一个伙计立刻捧着铜镜过来说:“这枚玉簪昨日刚到店里,成色好不说,样式也是天然雕琢出来的,因为形如红豆,寓意相思,这位郎君是真的很喜欢夫人呢。”
宋挽侧头,刚从铜镜里看到那支玉簪的样子,听到这话立刻否认说:“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夫人。”
伙计不认得宋挽和顾岩廷,闻言脸色变了变。
宋挽梳着妇人发髻,和顾岩廷的举止又很亲昵,如果不是夫妻,难道是出来偷人的?
这偷人未免偷得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
伙计得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顾岩廷眼眸微眯,冷着脸问:“你看什么?”
顾岩廷的脸一黑下来,气势就很是骇人,伙计连忙赔着笑说:“小的没有看什么,二位请自便。”
顾岩廷揽着宋挽的腰大声宣告:“她现在还不是我的夫人,但再过几个月,我会风光迎娶她,你不要用那些龌龊的念头想她!”
顾岩廷的维护相当明显,伙计连连点头,说:“小的知错,小的祝二位恩爱和鸣,白头到老。”
怕顾岩廷揪着这件事不放在店里闹事,伙计麻利的装好手串把两人送出店里。
上了马车,顾岩廷的脸还是沉的厉害,车子驶出去一段距离,宋挽小声的说:“对不起,刚刚是我说错话了。”
她习惯否认自己和他的关系,刚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