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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穿着浅紫色衣裙,上身是无袖短襟,且领口很低,只堪堪遮住胸口的位置,白皙的胳膊和纤细的腰肢都显露无疑,妖娆至极。
    不过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左胸上方的位置,有一个朱红色的刺青,那刺青看不出是什么动物,头似狼非狼,尾巴如同蝎子,更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女子的皮肤很白,和刺青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反差很大,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
    她离徐影清也很近,明显被徐影清视为座上宾,只是不知她在东恒国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宋挽一边想着一边和楚逸辰一起落座,方坐下,便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眸望去,正好对上那女子的眸。
    很奇怪,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宋挽却清晰的看见那女子的瞳孔不是寻常的黑,而是妖异的紫色,在火光的映衬下,折射出细碎的亮芒。
    漂亮得如同盛开在悬崖边的罂粟,让人着迷,控制不住想要靠近。
    “你在做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楚逸辰的声音,宋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若不是楚逸辰抓着她的手腕,她可能已经走到对面女子身边了。
    宋挽一惊,连忙坐下,心底浮起浓浓的不安。
    她刚刚怎么会失了神智,只一心想去对面看看?
    心跳快了些,宋挽咬牙稳住心神,又飞快地朝对面看了一眼。
    女子已经移开目光,在与身边的人交谈,她唇角上扬,露出明丽好看的笑容,看不出丝毫异样。
    宋挽低声对楚逸辰说:“她有点奇怪,不要看她的眼睛。”
    宋挽的脸色有点差,楚逸辰应了一声,随手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
    袅袅的热气蒸腾而上,宋挽捧着茶杯汲取到一点温暖,慌乱不安的心稍稍落定。
    宋秋瑟已经去到徐影清身边,不过她没有座位,如同婢子一般站在徐影清侧后方的位置。
    坐在徐影清身边的是徐夫人。
    徐夫人还穿着上午宋挽见过的那身衣服,她坐得笔直,一派端庄大气,并不因为丈夫这般大张旗鼓的纳妾而生气,反而像是个旁观者,不管周围发生什么都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她的心绪更不可能因此有什么波动。
    有徐影清在旁边做对比,徐夫人看上去就更苍老了。
    宋挽觉得有点悲哀,徐夫人也是在最美好的年华嫁给徐影清的,转眼十余载过去,徐影清过得风生水起,她这个发妻却已是油尽灯枯,是谁说夫妻能够恩爱到白首的?
    今晚不是正式纳妾的日子,只是提前请大家吃晚宴,徐影清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晚宴便开始了。
    在座的有不少是睦州城中的商贾,他们存着讨好徐影清的心思,敬了徐影清不少酒,当着徐夫人的面说徐影清好福气,祝他和宋秋瑟恩爱和鸣。
    徐影清笑着回敬,宋秋瑟也跟着举杯道谢,唯有徐夫人端端正正坐在旁边,如同没有感情的雕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宋挽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了。
    从她今天见到徐夫人,徐夫人脸上几乎就没有过什么表情,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是僵硬的,就像戴着不够贴合的人皮面具,不能掌控自己的面部表情。
    宋挽心底一阵恶寒,莫名觉得整个睦州处处都透出诡谲来。
    徐影清搜罗了那么多美艳的女子行荒淫之事,睦州城中这么多百姓,却个个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忧国忧民的好父母官。
    他纳妾的排场如同皇室盛典,外邦之人还来睦州为他贺喜,所有人也都习以为常,而且瀚京对睦州发生的事一点风声都未曾听闻,徐影清到底是哪儿来这么多通天的本事?
    三巡酒过,众人开始各自饮酒聊天,徐影清看着楚逸辰问:“世子今日在城中逛得如何?”
    楚逸辰说:“城中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虽无瀚京繁荣,却也相当宜居,徐大人治理有方。”
    楚逸辰说的都是夸徐影清的话,官方又客套,徐影清笑起,说:“下官来此也有八载了,虽然没有什么突出的政绩,能做到如今这样也自觉无愧于心。”
    徐影清说完举杯,楚逸辰的杯子是空的,宋挽立刻帮他倒酒。
    一杯喝完,徐影清说:“这位是来自东恒国的萨苏姑娘,她的舞蹈功底极好,之前曾随商队到睦州表演歌舞,还毫不吝啬的将舞姿教给城中的舞坊,不过这些人只学得她的形,学不到她的韵味。”
    说到最后,徐影清的语气有些迷醉,好像沉浸在自己曾经看过的绝美舞姿里。
    回味了片刻,徐影清又对萨苏说:“这位公子叫楚逸辰,是我朝皇后的亲侄子,他在我们昭陵都很有名气。”
    按照徐影清所说,萨苏不过是个随商队表演的舞女,若是放在以前,她是绝对没有资格被特意介绍给楚逸辰了,更遑论向她介绍楚逸辰。
    楚逸辰的唇抿成薄刃,记着宋挽刚刚说的话,眼睑微垂,没有直视萨苏,萨苏看了楚逸辰一眼,目光很快落在宋挽身上,看向徐影清问:“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娘子吗?”
    昭陵的疆域宽阔,睦州和瀚京的百姓口音都有些许不同,萨苏身为东恒国人,一开口却完全和在瀚京土生土长的人没什么两样。
    她这样美艳的女子,若是到过瀚京,必然会掀起满城风波,宋清风又最爱谈论城中的新鲜事,宋挽不可能没听说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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