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宋挽话刚说到一半顾岩廷便应了声好,宋挽有点回不过神来,下意识的问:“啊?”
顾岩廷说:“就按照未婚夫妻的规矩来,这些日子我不见你,你安心等着我来娶你。”
他还真的答应了。
宋挽意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顾岩廷好像真的很想和她举办一场婚礼。
当初卫苑说要分国公府一半家财给她陪嫁,顾岩廷就已经在准备筹备婚礼了,若不是赵郢派人把她掳劫和楚逸辰一起到了睦州,说不定他们已经成婚了。
答应了宋挽要守规矩,帮宋挽按摩完,顾岩廷便起身离开去了别的地方休息,不再与宋挽同住。
顾岩廷走后,负责伺候的婢子绿姝进屋,担忧的问:“表少夫人,这么晚了表少爷怎么走啦,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绿姝得了阮氏的授意,一心盼着宋挽和顾岩廷天天如胶似漆、早点诊出喜脉生孩子呢。
宋挽失笑,说:“夫人在帮我们操办婚事,按照规矩,这些时日我们都不打算住在一起了。”
绿姝傻了眼,急切的说:“这怎么能行啊。”
宋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你别害怕,姑母那边明日我去说,她不会怪你的。”
阮氏待府上的下人向来宽厚,绿姝倒也并不害怕被阮氏责骂,只是单纯的觉得宋挽和顾岩廷分开住不大好。
但主子决定的事,她们做下人的也不能太多嘴。
绿姝没再多嘴,伺候宋挽洗漱了睡下。
顾岩廷的按摩果然很有用,宋挽第二天醒来就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吃过早饭她去找阮氏说了要和顾岩廷分开住的事,阮氏比绿姝的反应要小一些,只稍稍惊诧后便笑着说:“如此也是应该的,廷儿之前没风光迎娶阿挽已是失礼,如今既然要补,所有的礼数都该补上。”
阮氏相当开明,虽然急着抱孙子,却也不会因此忽略宋挽的感受。
说完这件事,阮氏又拉着宋挽的手说:“我瞧着阿挽今日的精神好了不少,一会儿不如与我一起去凌夜阁瞧瞧,置办些胭脂水粉和首饰,我本来是想让人直接把东西送到府上来挑选的,但又觉得阁里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的,阿挽若是不喜欢,还可以去别的地方瞧瞧。”
凌夜阁是瀚京最大的脂粉首饰铺,多少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都到那里买东西,宋挽哪有瞧不上的道理,不过是阮氏因为多年的亏欠,想尽可能的对宋挽好些罢了。
宋挽不想扫阮氏的兴,点头应下。
阮氏行事利落,说定要出门,没一会儿便收拾妥当和宋挽一起坐上马车去凌夜阁。
阮氏是凌夜阁的老东家,这两年才将它交给贺南州打理,只每季让她看下账簿有没有大的出入便好。
阮氏这两年几乎来过凌夜阁,宋挽和她一进门,掌柜的便欢喜的迎上来,热切道:“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们给您送到府上不久好了。”
阮氏淡淡的说:“成日在府上待着太闷了,出门逛逛也好,你继续做你的事,我们自己看。”
掌柜的知道阮氏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应声退下,等他一走,阮氏便掩不住兴奋对宋挽说:“那个小混球成天到处乱跑,我都好久没出门好好逛过街了,要是当初生的是女儿就好了。”
阮氏的语气颇为惋惜,明显不大想要贺南州这个儿子,但越安侯府好多代都是单传,若是真生了女儿,阮氏的日子只怕会比现在难过许多。
宋挽挽着阮氏的胳膊柔声说:“小侯爷是男儿,有正事要做姑母应该高兴才对,日后有我陪着姑母,姑母不会烦闷的。”
阮氏点点头,因为宋挽这一番话感到慰藉。
两人认真的逛起胭脂水粉,没一会儿,许莺莺和尹昭侯一起走进凌夜阁。
尹昭侯李和朝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不知是不是常年习武的原因,他的身体还很硬朗,精神瞧着也很不错,只是左腿从大腿以下都没了,需要用一根拐杖支撑身体保持站立。
还是新婚,许莺莺今日穿了一身胭脂色绣出水芙蓉图案的长裙,这颜色稍有点艳,衬得许莺莺面如桃花,相当漂亮。
“我的胭脂水粉已经够多了,侯爷不用再为我添置什么啦。”
许莺莺挽着李和朝的胳膊往里走,软软与他说着话,眉眼含笑,俱是柔情蜜意,李和朝是军中之人,看面容便是不苟言笑之人,但他侧头认真的听着许莺莺说话,眼神也是温柔的。
两人如此站在一处,竟真的有几分登对。
进了屋,许莺莺看到宋挽和阮氏,微微的讶异后轻快道:“好巧,夫人与表少夫人也来逛街么?”
说完不等阮氏回答,便仰头向李和朝介绍:“夫君,这位便是越安侯夫人,在她身侧的是夫人的表侄媳,我们大喜那日他们正好进京,夫君说巧不巧?”
李和朝是男子,不便与阮氏和宋挽说太多话,只颔首致意,然后对许莺莺说:“我对这些不懂,你慢慢挑选,我在外面等你。”
许莺莺乖巧的笑着点头,目送李和朝走出凌夜阁,而后看向阮氏和宋挽问:“遇上便是缘分,不知夫人和表少夫人可否带上我一起逛,兴许我还能给你们做些参考。”
昨日阮氏与许莺莺聊得挺愉快的,觉得许莺莺在好些方面都有不错的见解,她是不介意与许莺莺一起逛的,但怕宋挽不自在,便用问询的目光看向宋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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