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陶巧巧会觉得自己对秦岳不忠,毕竟秦岳对宋秋瑟可是断的干干净净。
思及此,陶巧巧准备把信烧掉,然而刚找到火折子,秦岳便从外面回来。
看见陶巧巧的举动,秦岳狐疑的问:“你要烧什么?”
陶巧巧顿觉心虚,把信递给秦岳,大声说:“今天信差送了一封信过来,是楚清河写的,我没拆,正准备烧,秦大哥你别误会。”
秦岳抽空做好了一个弹弓,拿回来给陶巧巧试用,听到这话顿时皱紧眉头,问:“你连信都没看就准备烧掉?”
陶巧巧睁大眼睛说:“我既已嫁给秦大哥,便不会再与旁的什么人有不清不楚的纠葛,不管信里写的什么都与我无关。”
“这信里的内容本就与你无关,”秦岳说着从陶巧巧手里拿走信封拆开,又说,“是我写信让他帮忙查个人,以后不管是谁写的信,拆来看了再做决定。”
陶巧巧:“……”
合着是她自作多情了?
陶巧巧赧然,觉得有些尴尬,找借口说:“茶冷了,我去换一壶热茶来。”
说完要走,秦岳已抖开信纸,说:“我不渴。”
这便是要她一起看信了。
陶巧巧觉得自己再躲着会显得心虚,只好站到秦岳旁边一起看信。
楚清河在信的开头客套了几句,然后提到一个叫周山河的人,陶巧巧好奇的问:“周山河是谁?”
秦岳说:“现在的远峰郡校尉。”
之前的远峰郡校尉也是国公的部下,和陶郡守夫妇有出生入死的情谊,官阶虽然在陶郡守之下,平日见面却并不因为这些规矩约束拘泥。
这会儿秦岳提起周山河,陶巧巧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位周校尉对她和秦岳颇为怠慢。
他们要回远峰郡,一路都有差役提前通传,所以他们路过黎州和祁州,都有被好好招待,而他们回到远峰郡这么长时间,周山河却只当作不闻不问,别说迎接款待,就连郡守府他也没有留意照看。
陶巧巧抿唇,静下心看楚清河写的信。
周山河在祁州原只是个不起眼的千户长,后来被调到远峰郡增援,远峰郡原有的兵马死伤过重,这些增援的兵马便都被要求留在这里看守,经过营中将士推举,周山河才成了远峰郡郡守。
周山河祖籍在祁州,原本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家里人托关系让他进的祁州校尉营,他在营中并无建树,甚至还仗着自己在军中有一官半职,在祁州城中混吃混喝,欺凌百姓。
但祁州是个官官相护的地方,这种事实在太多了,周山河的罪行在其中并不显眼。
“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他这样的人一直嚣张?”
陶巧巧握紧拳头,满脸愤恨。
不只因为周山河之前在祁州的所作所为,更因为他现在所处的,是埋葬着众多将士英灵的地方。
远峰郡从来都不是混吃等死的安乐窝。
秦岳把信收好,沉沉的说:“他能嚣张,是因为之前没有人能治得住他,以后就不一定了。”
陶巧巧眼睛一亮,问“秦大哥想到办法了?”
秦岳摇头,说:“没有。”
朝廷的任命尚未送到,眼下他是布衣之身,没有资格也没有力量惩治周山河。
陶巧巧有些失望,还想出谋划策,秦岳拿出做好的弹弓给陶巧巧,说:“试试好不好用。”
弹弓是秦岳挑的柏木树杈做的,剥了树皮,打磨光滑,还上了树脂,外观相当漂亮。
陶巧巧接过弹弓,却是兴致缺缺,不死心的问秦岳:“那我们就放任他不管么?”
秦岳看着陶巧巧,认真的说:“并非放任不管,而是要等适当的时机,他之前犯的只是些小错,虽遭人诟病,却也不至于革职丢了性命。”
况且现在那一战之后,越西敌军短时间不敢再犯,朝中没什么人愿意来远峰郡任职,兵部的官员不会轻易罢免周山河。
后面的话秦岳没有说出来,陶巧巧对远峰郡的感情很深,怕是无法面对众人对远峰郡的鄙夷和嫌恶。
陶巧巧城府不深,却也不像之前那样单纯无害,她听出秦岳是要日后再收拾周山河,点头道:“那我以后让人多留意着他,若他在远峰郡还敢做那欺凌弱小的恶霸,我定不饶他!”
她仍是一身正气,想要同自己的爹娘一样,守护一方,维持正义。
秦岳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温声说:“不必与他硬碰硬,可以先把注意力多放在武馆上。”
等武馆的人多了,在远峰郡有影响力了,不管是周山河,还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都会自然的有所收敛。
陶巧巧点头,说:“远峰郡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好的工匠,等开了年,秦大哥陪我去一趟祁州吧,我想买些趁手的兵刃放在武馆,再买些小马驹回来养着。”
武馆的弟子不能光在校场上打拳,骑射也是要学一些的。
秦岳应下,正好也可以看看在远峰郡怎么开铁匠铺。
陶巧巧心中浮起期盼,说:“之前阿挽信里说镖师很快就会到,我再买些被褥和炭火回来。”
既然要留人家在这里多住几日,床铺住处总是要准备妥当的。
秦岳对这些没有概念,说:“这些你看着采买,若有拿不准的,问问那两个丫鬟,她们是卫恒给你挑的,必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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