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胡椒、盐、豆粉,上手直接搅和均匀。
等这个弄完,她先烧别的菜,时辰差不多后,再将锅给烧热,撤出柴火来,倒入一点油,上手沾取虾料,按成圆饼后下锅煎。
她在煎的时候,有人轻手轻脚走过来,在后头喊了一声“表妹”,差点没将手里的筷子给扔出去。
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陈怀,祝陈愿差点想翻个白眼给他看,不过一想昨日他也受了大罪,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表哥,你昨日手没大碍吧。”
陈怀就是特意来的食店,他举起手里缠着白布的手掌,语气莫名,“你觉得我这像是没有大碍的样子吗?表妹,你哥我为了你可真是受了大罪,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看他莫名其妙过来,又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很不想搭理他,甚至想赶他出去,但转念一想,这样待会儿裴恒昭过来,她不可能上去作陪,眼下不就有个好人选。
一时间,祝陈愿笑意盈盈,看得陈怀心里发毛,她说道:“表哥,你说得极是,我今日还做了你喜欢吃的鲜虾肉团饼,我盛几个,你去外头吃。”
陈怀斜着眼看她,倒也没吭声,直接坐到外间,他只包了手掌心,前面的伤口不算什么,勉强可以用筷子。
鲜虾肉团饼确实是他爱吃的,明州盛产青虾,他从小就好吃这一口,低着头费劲地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猪肥膘放到虾肉里面,不仅没有让虾肉变得荤浊,而是更加细嫩,放了豆粉后,虾饼在煎制时也没有散开。
所以表皮煎制到金黄,色泽好看,且咬下去外酥里嫩,口感香脆。
等他尝完了一个,就听见不远处的祝陈愿语气恳求,“表哥,你看我这么诚心,你是不是得帮我个忙。”
“要不我吐出来还给你?”
祝陈愿无语凝噎。
陈怀开始夹第二个饼,低头说道:“什么事。”
“等会儿,我有个客人要来,就是昨日与你一起打马球的朋头,你看,你能不能作陪。”
本以为陈怀会问,却没有想到,他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只是点头表示明了。
祝陈愿心里生疑,总觉得陈怀知道点什么东西的模样,只是不等她细想,门外就有敲门声。
没等她上前,陈怀一撂筷子,直接上前去开门。
门外的裴恒昭看见开门的是陈怀,扬起的笑容突地收起来,瞬间一点表情也没有。
声音无波无澜地问候他,“陈郎君,昨日的伤已经好得这么利索了吗?”
还有精力在这里蹦跶。
陈怀请他进来,脸上笑容洋溢,“自是托了你的福,不然哪有我的今日。”
裴恒昭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等进了里头,看见站在一旁等他们的祝陈愿时,倒是没再摆脸色,温和地说道:“今日还是劳烦小娘子了。”
“不劳烦,小郎君,这是我的表哥,他从明州过来看我的,你们年纪应该相仿吧,让他作陪可行?”
祝陈愿隐约感受到两人的微妙气氛,心里暗想,不会是陈怀又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自是无妨,只是没想到陈郎君竟是小娘子的表哥。”
裴恒昭谦和地表示,听到是表哥后,他心里本来就紧绷的弦,拉得更紧了。
表兄妹成婚的不再少数,何况昨日陈怀一上来就敌意满满,这不是虎视眈眈,又是什么。
一时心里更加防备起他来。
祝陈愿请他们到二楼坐下,自己去端菜。
两个人上楼坐下的时候不久,叶大娘和夏小叶将菜端上来,裴恒昭只是口头道谢,稳坐如山。
最后一盘鲜虾饼是祝陈愿拿上来的,裴恒昭立马站起来,伸手接过,“真的麻烦小娘子费心了。”
祝陈愿笑笑,“你们爱吃就行,我先下去了。”
他等人走了,再坐下,并不急着动筷子,嘴上说道:“昨日打马球的时候,不知道陈郎君是小娘子的表哥,要是知道的话,我必会手下留情的。”
陈怀木然的听着他暗暗的讽刺,心想这跟他猜想的反应不一样啊,难道不应该是讨好吗?怎么还阴阳怪气上了,嘿,这小子。
“我、可、是、她、的、表、哥。”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企图能看见裴恒昭别的反应。
可听在裴恒昭耳朵里,还以为陈怀是在挑衅他,冷笑道:“表哥又如何。”
又不是最后一定会成,也值得他如此炫耀。
陈怀愣神,拿手指按按额头,好像眼前的少年郎误会了,他今日又不是来对骂的。
嘴里直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表哥就是表哥,我已经定亲了好吗!你哪里看出来,我是来跟你抢人的?!”
这话倒让裴恒昭难得出现了错愕的表情,一时好像难以理解自己听到的。
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
他狐疑地看着陈怀,又听见陈怀说道:“本来我今日还想替你在我姨母那里美言几句的,看来你怕是并不需要。还有瞧你这般爱拈酸吃醋,等我回去,必定将我家里几个未成婚的弟弟带过来,总有一个能得到岁岁青眼。”
陈怀双手抱胸,一副你再横,我迟早得把你的窝给端了的姿态。
裴恒昭干咳一声,谁让陈怀上来就是这种语气,又听了褚长隐的一些话,看到后不就自然而然地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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