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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明白,为什么官方酒肆的价格大多在一斤五文到三十文不等。
    他随口一来,就是个高价啊!
    里长虽然心里已经有数,可听到这个价格,眉头也是狠狠跳了跳。
    当然了,他们还要减去场地费,请伙计们的钱。
    那也是暴利了。
    怪不得管得严格的官府,肯定会严令禁止私自酿酒的。
    还好还好,南军国比较宽松,他们这里离得还远。
    见里长担忧,纪彬宽慰道:“我在平喜楼还见过比黄米酒更贵的酒,不用担心。”
    毕竟官方定价是官方的,贵人们自然会喝更好更贵的酒。
    连刺史都没说什么,可见这些价格只是他们看来夸张罢了。
    还是见识少啊。
    纪彬平复心情,开始算黄桂稠酒的价格。
    黄桂稠酒的原料要贵些,除了酒曲之外,糯米本身就要比黄米贵,再加上所用的黄桂,白糖。
    这些价格都不便宜。
    虽说黄桂白糖用料不少,可这都贵啊。
    拿白糖来讲,现在的价格基本是粮食的十倍左右。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粮食这东西官方会控制价格,不能太高。
    而糖则属于奢侈品,自然就不管了。
    反正算下来,黄桂稠酒的成本价在一斤18文左右。
    再加上更好看的瓶子,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成本就在一百文左右了。
    至于为什么成本暴涨。
    当然是纪彬用了更好的包装啊,那漂亮的白瓷瓶,粉瓷瓶比酒的成本贵啊!
    之前跟邓家兄弟定瓷瓶的时候,纪彬给的价格是一百文一个。
    后续生产,那也是六七十文一个。
    毕竟做起来不容易,而且酒瓶都是工艺品了!
    完蛋,他要带领春安城的酒客们走向包装陷阱了吗?
    可是漂亮的酒,就是要有漂亮点的瓶子。
    否则高端客户怎么会买账?
    纪彬深知达官贵人们的想法,所以才有包装的想法。
    至于这酒要买到什么价格?
    纪彬问里长:“你是想薄利多销,还是物以稀为贵?”
    里长想了想,实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纪彬却想到平老板的一句话。
    他这酒必火,说不定火到苏杭,火到汴京。
    如果他定价太离谱,会不会被上头发现?
    定价高有好处,那就是可以少酿酒,连路费都会更便宜。
    但要是被上头盯上,就不太好了吧。
    纪彬脑子里忽然闪过山清公子的面容,他直接拍板决定:“跟黄米酒一个价格。”
    黄米酒一斤成本八文左右,卖价200文。
    黄桂稠酒已经成本一百左右,卖价也是200文。
    其实后续的成本还会下降,因为这些酒坛可以回收利用的,连现代的酒瓶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古代了。
    到时候成本又会下降一部分。
    所以纪彬不打算把价格设的太离谱,宁愿少赚点,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当然了,直接赚一半的价格,也算不上少赚吧?
    更别说按一个月一千斤出货量来说,黄桂稠酒一个月就能净赚五十两。
    可能看多了很多数字,觉得五十两不多。
    但一个乡下作坊,一个月钱能有200文就不错的县城里。
    这五十两,是周账房四十年的月钱。
    再说了,以纪彬的定价,一个月不可能只买一千斤的酒。
    他对自家酒可太有信心了。
    就黄桂稠酒这种会让你不由自主一杯接一杯的酒,可太好卖了。
    算完价格,两人都松口气。
    这不算账不知道,现在才知道,他们做的是多暴利的买卖。
    最后成品也定下来了。
    两斤装的黄米酒,还是原价400文。
    一斤装的黄桂稠酒,定价是200文。
    不一样的味道,不一样的成本,一样的价格。
    他简直是良心商家好吧!
    然后是酒坊十二个工人的月钱,这个就看里长自己定了。
    左右一月不会超过一钱。
    里长原本连自家五六个人的月钱都不打算给,毕竟自己会在内部分成。
    可纪彬却说,分成另说,他们在酒坊做工,还是给月钱吧,至于他们内部如何,跟自己就没关系了。
    这种地方,人工可太便宜了。
    而且这个月钱还有人抢着来做,也不是里长跟纪彬欺负人。
    不过纪彬却算着,估计再过几个月,这十二个人估计会不够用。
    毕竟出去采买粮食的,酿酒的,以后货多了,还要跟车的,全都是人手。
    当然了,那是以后的事,暂且不提。
    反正酒坊走入正轨,纪彬一个月至少能分五十两银子。
    黄米酒的一千斤,再加上黄桂稠酒的一千斤,这是稳稳地分红。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不用管了啊。
    前期忙这么久,总算有收获啊。
    两人算好价格,月亮都挂天上了,好月亮,也是好日子。
    第二天纪彬醒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之前因为酒坛的变故让他焦头烂额几天。
    可昨天算了利润之后,现在什么烦恼都没了。
    引娘罕见地早起,招呼人做早点,准备给贵客们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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