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村里人再提起纪彬正在修的桥,只会夸他有远见,早就想到两个村之间会有矛盾。
纪彬听到夸奖,也只是摆摆手。
这才哪到哪啊,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剩下两天里,再也没什么事发生,焦农人有点恋恋不舍的从纪滦村离开。
在纪滦村,他才找到当初跟家人一起培育棉花的快乐。
毕竟这里的人都信他的,主要是纪彬信他,其他人的态度自然不同。
而且纪彬买的这块田地实在是好,不仅如此,还有酒糟做肥料,甚至各种禽类的肥料也能大量找到。
要是能一直在这种棉花就好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请人出钱,出最多的,还是周家。
焦农人走之前,纪彬跟詹明把剩下的五百两全数给到他,这算是把请人的一千两银子全都付清了。
周家人自然是不管这些的。
可是想想纪彬他们花一千两银子学种棉花,那隔壁村的却想花五十两。
简直要笑死人了。
听说黄夫人一家已经回邑伊县了,想必这段时间里,肯定不会回黄沟村里了吧。
毕竟这事太过丢人,没有报官,都是因为黄沟村的里长求情。
当然了,这种小事,报官其实也没多大用,私下解决更让他们没脸。
现在黄沟村的人看到纪滦村的人,那都是低着头走路的。
不管怎么样,纪彬这边的人,已经学到很多东西,焦农人还下田示范了很多次。
就算现在焦农人宿勤郡,他们这里也能顺利进行。
这就是好事啊。
送走焦农人跟周家人,詹明也跟着回了春安城。
毕竟农田的事他也帮不上忙,这里有纪彬主持大局就够了的。
詹明走之前,心里再次感慨,有纪彬当合作伙伴就是好啊,太省心了。
但纪彬也同样感谢詹明。
若不是詹明牵桥搭线,他也接触不到周家,更请不来焦农人。
有经验的种棉花农人,可他们自己摸索要好的多。
送走他们之后。
纪滦村算是恢复之前的平静。
纪彬跟引娘也算了算最近支出多少。
要说以前也算账,那都是大半年算一次,但现在买卖多了,算账也频繁起来。
大头其实还在种棉花上,这次给焦农人五百两银子,还是他跟詹明一人一半。
再有九十两的种子钱,同样一人一半。
再加上招待客人,送礼物,雇村民,在四月份就因为种棉花的事,又支出三百一十两。
哇,这再加上之前投入的一千六百两。
一共花了快两千两银子了。
这就是赶热潮的代价吗。
也太狠了吧。
纪彬跟引娘把账本合上,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愕。
种一样新东西,是真的很烧钱!
不过还好他们有钱!
但是去年年底,纪彬还在想一定要好好挣钱。
没想到开年之后,竟然花钱如流水。
要不是刺绣坊跟酿酒坊收入稳定,说不定就要吃老本了啊!
可是想想以后卖棉花的快乐,现在的支出根本不算什么。
在纪彬畅想棉花销路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主动登门。
那就是荆高庄的荆姐。
引娘现在只有上午的时候,在荆高庄上课,下午一般去刺绣坊看账本习字看书。
可她这次回来的时候,竟然是带着荆姐一起来的。
纪彬一看就知道,荆姐肯定有话要说。
现在刺绣坊跟荆高庄的合作越来越多,只要是高端的刺绣,都是用荆高庄的丝线跟布料。
双方的合作都很愉快,也不知道荆姐现在过来做什么。
引娘回到家后,先对纪彬比了个口型。
棉花。
纪彬挑眉,竟然是为棉花来的?
不过想想也是,黄夫人的彩帛店都知道棉花的事。
更不要说荆高庄人脉宽广了。
荆姐当然知道如今的棉花热潮。
明明是去年冬天兴起的,但到了如今的五月份,热度非但没减弱,反而大幅提升,越是大的铺子,越是在讲棉花的事。
纪滦村要种棉花,也是荆姐最近才得知的。
所以她找了时间,见纪彬跟引娘不忙,这才登门。
荆姐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是为棉花而来,这东西我见过一两次,若是能种出来,可以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纪彬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我跟朋友,也赶了赶风潮。”
荆姐笑:“那你可知,春安城下面的县城里,有多少人家赶了这个风潮?”
这倒是不清楚,纪彬跟引娘一起摇头。
引娘已经泡好茶端到三人面前,仔细听荆姐讲。
荆姐的布料卖到哪,消息就传到哪,她知道的事自然多些。
以前纪彬也不例外,只是他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去听货郎们聊天。
荆姐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单春安城,再加下面的县城,一共有七家种棉花的。别的不说,今年卖棉花种子的,看是发了大财。”
七家?
纪彬都倒吸一口凉气。
引娘更是惊愕,他们家有合作的人,还花了近两千两银子,可见办这事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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