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晏菀青听后茅塞顿开。
杀死大总统、威胁元老院、洗脱自身嫌疑、清洗偏向大总统的王国精英们……文森特他们的鬼算盘简直昭然若揭了——他们想要复辟王朝!
被自己推导出的结论吓了一跳,晏菀青浑身汗毛倒竖,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今日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危机。
一个问题暂时解决了,可另一个新问题就冒了出来,那就是为什么琛哥要让王族后裔如愿以偿?
从最后的告别语可以得出房其琛最开始只是来接她走而已,可在假冒元老院使者与大总统聊了将近一小时后,他便干脆利落的割断了后者的喉咙。
为什么?
唯有这个问题,晏菀青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现实条件也不允许她继续思考下去了。
“这里有一个门!”惊喜的喊声透过曲里拐弯的密道传了过来,在密闭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他们一定是沿着这里走了!快追!”
“啧,这么快就发现这里了吗?”
在前半段路程得到了充分休息的卢克不爽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扯过煤油灯,弯腰一下子将走在前面的晏菀青给扛在了肩上!
这一套动作他做的宛如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没少实践。
“唔!”
双手捂住嘴,哨兵坚硬的肩膀顶在女孩的腹部,令胃和肠子一同打成了结,她努力克制着呕吐的愿望,只能被发足狂奔的男人颠去了大半条命,也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房其琛一定要她去接上卢克——普通人根本没法在危急时刻把她扛走啊!
而在密道的另一头,尚不知道搜寻目标就在前面负重越野的护卫队还在不紧不慢的往密道里下人,出于谨慎考虑,他们以三四人为一个小组展开了搜寻,力图不放过里面的每一片灰尘。
那边开始了地毯式搜索,这边的逃亡之旅终于要告一段落,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光斑,晏菀青抬起手中的煤油灯,在快速的前进中眯起了眼睛。
不会错的,那是——月光!
就在这时,卢克脚下一空,他本能的向前一扑,一下子就把没抓稳的晏菀青给扔了出去,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止住颓势,一停下全身上下就火燎燎的疼,恐怕有好几处都杯蹭破皮了。
如果是琛哥在,怎么可能会踩空?
一边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晏菀青一边在心里抱怨卢克水平次,然而刚爬到一半就感到自己的裤脚被人用力的拽了拽。
深更半夜、静谧郊外、被拽动的裤子……怎么看怎么是上演鬼故事的绝好机会,晏菀青给自己做了好几遍心理铺垫才僵硬的扭过头,看清罪魁祸首后不禁一呆。
那是一只圆滚滚的花栗鼠,绷着一张胖脸,正在用尽吃奶的力气扯着自己的裤腿,奈何个头太小,晏菀青估摸着这点塞牙缝的肉自家浣熊能一口一个连吃几十只。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想法,花栗鼠突然打了个冷颤,只见它放开裤脚用小爪子摸了摸脸,张嘴发出了无声的尖叫,一只爪子攥拳放到嘴边,另一只爪子疯狂敲打自己的脑袋,一边敲还一边满地蹦跶,举动煞是古怪。
硬要说的话,晏菀青觉得它像极了开嗓之前疯狂找调的靳蓝,可惜后者就算经历了如此癫狂的找调仪式,一开口唱歌也能跑到十万八千里。
她正漫无边际的瞎想呢,就听到几声明显属于男人的咳嗽声从花栗鼠嘴里发了出来,还没等她把嘴巴张成“O”型,一个气壮山河的呼喊就响了起来:
“大嫂好啊!”
第69章 理想主义。
深更半夜、月黑风高、乌鸦乱叫, 一妙龄女子流落街头,竟被一只啮齿类当街调戏,这到底是鼠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晏菀青拒绝回答并反手把你抽成了陀螺。
狠狠摔了一跤的卢克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 粘在衣服上的草籽簌簌的往下掉, 他倒是对精神向导口吐人言见怪不怪,单手拎起了这只肥嘟嘟的小东西,说出了自己的评价:“看起来真香。”
前一刻还在挣扎扭动的花栗鼠瞬间僵硬,只见它嘴巴一张再舌头一伸, 最后脑袋一歪,活灵活现的呈现出了一只啮齿类动物凄美又迅速的死亡——俗称“装死”。
“侦查班的老把戏, ”高大哨兵中肯的评价道,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傻。”
然后他就被猛然挣脱手指束缚的花栗鼠冲着下巴狠狠的踢了一脚。
“老把戏还上当的才是真的傻瓜!”口吐人言的花栗鼠对着傻大个竖起了中指, 然后被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浣熊啊呜一口吞进了嘴里。
“吱吱!”
痛彻心扉的呼唤骤起,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 一块荒草丛生的地皮突然升起, 在空旷的荒野上分外显眼, 而在它下面, 一名脸上糊泥的青年正惊慌失措的看向两腮鼓鼓的浣熊, 而后者牙缝里露出的花栗鼠尾巴正在疯狂摆动。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凄惨, 晏菀青尴尬的去抓闯祸的浣熊,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误会、误会”, 然后毫不留情的揪着浣熊的尾巴熟练的将它抡在了空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在耍火流星,只听“噗”的一声,沾满了唾液的花栗鼠被吐到了地上,摔了个七晕八素。
明明看不清对方的脸,晏菀青还是认为这位造型独特的大兄弟面部表情更加扭曲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心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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