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问:“怎么了?我哪故意了?”
“这寝衣穿着跟针扎一样!”
薛进很愤怒,他觉得楚家不重视他。
他可是带了十万石粮草嫁进来的!
不,入赘进来的!
楚熹道:“婚期定的太仓促了,绣娘没来得及仔细绣,没事,回头我找人给你重做一身。”说完,掀开被子:“快,别光着身子站在地上,进来躺着,我都给你捂热乎了。”
薛进这几日,不止一次想过洞房花烛的情景,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我不,我去外屋睡。”
“别啊别啊,哪有大婚头一晚就分床的。”
薛进冷哼一声:“也没外人看着了,分不分床又如何。”
楚熹听这话有点耳熟。
哦,对了,是她今日刚说过的。
“你这人真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罚酒!”
楚熹还真没有什么罚酒,说打他一顿吧,也打不过,说休了他吧,也没法休,憋了好一会才道:“行啊,你去外屋睡,你不守夫德,不能给我楚家传宗接代,就别怪我纳妾,反正到头来丢人的肯定不是我。”
薛进眼睛瞬间就红了,像兔子似的:“你敢!”
楚熹一看,这不抓到软肋了吗,马上摆出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我有什么不敢的,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少跟我作妖!不然我明日就纳妾去!让你独守空房!”
作者有话说:
呦吼!楚熹同学支棱起来了!
第67章
冬儿说是回屋去睡,到底有些不放心,想着薛进今日在安阳城算是丢大人现大眼了,难免存了一些怨气,这会子喝得醉醺醺,保不齐会借着酒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对楚熹动手也不是没可能。
故而躲在外屋廊下偷听。
一开始还好,里面静悄悄的,半点都声响都没有,冬儿刚踏实点,准备要走了,忽然传来阵阵争吵声。
隔着两堵墙,听不大清楚,冬儿眉头紧蹙,蹑手蹑脚的凑到卧房窗下。
“你要干嘛!”
“不是你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你手好凉啊!薛添丁!”
“哼,给我捂捂手。”
“有你这么捂手的吗?要点脸行不?”
冬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渐渐涨红了脸,又蹑手蹑脚的离开。
新婚夫妻在房中各不相让的争吵了小半宿,直到丑时三刻才消停下来。
楚熹浑身酸软的窝在被子里,上眼皮黏着下眼皮,困得迷迷糊糊,偏薛进还一个劲的扰她。
“干嘛,你不累呀……”
“你就这么睡了?”
薛进撑着床榻,微微起身,火红的喜被从他雪白的肩上滑落,几缕湿漉的黑发贴着锁骨,那极致的色彩对比是独属于他的风情万种。
老天爷真是偏爱薛进,连寻常男人身上最丑陋的地方,也叫他长得又白又干净,并且……分量足够。
楚熹阅片无数,知道自己赚大发了,所以这会对薛进十分有礼貌:“那不然呢?”
“不洗一洗我睡不着。”
“里间不是烧着热水吗?你去洗呗。”
“你也要洗。”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实在困得不行了。”
楚熹说完,翻了个身,面朝里,是打定主意不起来。
薛进在她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窸窸窣窣的穿上寝衣,独自去里间梳洗。
楚熹这一日不是跑就是跪,喜宴上应酬不算,还跟薛进闹腾半宿,着实累极了困极了,几乎在听见里间门被关上的瞬间就陷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口渴得厉害,便习惯性的唤:“冬儿……”
“做什么?”
“嗯?”
楚熹猛地睁开眼睛,见薛进躺在她身旁,侧颜清隽英挺,不禁心中荡漾。
这种睡醒第一眼就能看到帅哥的感觉是真他娘的好啊!
楚熹清了清嗓子道:“我想喝水。”
薛进长臂伸展,轻易拿到木几上的茶杯,稳稳当当的递到楚熹跟前。
楚熹这会才看到他手臂外侧的疤痕,像一只可怖的蜈蚣。
看到了,可不敢提,默默喝完水,又把杯子塞到薛进手里:“多谢。”
薛进一声不吭的将杯子放回原位,扯了扯被子,严严实实的捂住自己,显然打算再睡一会。
楚熹其实也还没睡醒,见薛进不起身,便重新躺下,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大概辰时。”
“哦……那不着急。”
说来奇怪,分明昨晚一个赛着一个的自来熟,这天一亮反倒有些陌生似的,同个被窝里躺着,谁也不碰谁,谁也不和谁说话。
楚熹是因为昨晚闹得太没分寸,此刻回忆起来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薛进怎么了,沉闷的堪比无力抗争老财主的失足少.妇。
别别扭扭的动了一下,突然发觉自己身上格外的清爽干净,全然不似昨晚那般黏腻。
“你……你不是连我一块洗了吧?”
“亏你好意思说。”
薛进终于看向她,眼里含着一丝怒火:“凭什么让我伺候你!”
楚熹当真无辜:“又不是我让你伺候我的,讲讲道理好不好,干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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