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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声若一团柔云,原本该显矫揉造作,却因她轻声慢语的温柔调子,显得好听至极,活像唱曲儿一般。
    血腥味冲天。
    丫鬟浑身颤抖抬起头。
    便见面前身穿薄衫看不清脸的女人高高举起一把凳子,对着她的头猛地砸了下来!
    “啊啊啊啊!”
    “哈......哈......”
    血溅满了他的脸。
    裴观烛扔了手上已经坏掉的凳子,抬步绕过丫鬟的尸体往外走。
    太累了。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太累了。
    要用其他东西。
    他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走。
    脑海里尖锐的声音,持续不断的。
    【警告!警告!警告绑定角色裴观烛!警告!警告绑定角色裴观烛!警告绑定角色裴观烛!】
    持续不断的警报声。
    还有偶尔,从指尖传来的,某种,痛觉。
    “你如果,妄图阻止我,我醒过来,就要把你摔碎哦。”
    他歪过头,“摔碎你。”
    但脑海中的警报声还在继续。
    【警告绑定角色裴观烛!警告绑定角色裴观烛!你已铸下大错!警告绑定角色裴观烛!】
    在这里的系统,貌似只会反复用这些话,并无法做到像现实中那样和他对话般。
    但,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裴观烛往前走。
    刀子,斧头,都在哪里来着?
    他赤脚踩在地上,每走过一间屋子,便要打开门来看看,一边吹着了手中抓着的一把火折子,往里扔进去。
    每当他走过,便有人的尖叫声,持续不断的从他身后传来。
    裴观烛高声笑着,走在一片明黄高纵的大火里,偶尔有人抓住他的肩膀,质问他,斥责他,都被他压着身子,猛地将脸磕到墙上。
    但他没什么力气。
    这个身体,没什么力气。
    也,没什么体力。
    刀。
    斧头。
    在哪里。
    在哪里?
    好累。
    吹着所有的火折子,随便丢在哪里吧。
    好累。
    “你在做什么?”
    裴观烛低下头。
    对上男孩漆黑的凤眸。
    “你放了好大的火,”男孩指着后面,面上是温柔浅浅的笑脸,“为何?”
    裴观烛回过头。
    脸上是火辣辣的痛,他才想起来,自己因为没力气,被人打了很多下,费尽全力才跑到这里。
    “斧头在何处?”
    “斧头?”男孩歪过头,漆黑的凤眸睁得很大,“你要斧头是要杀人吗?杀掉谁?”
    “你身上好多血啊,你都杀掉谁了?”男孩站在他身边,“说话啊,你不会——”
    “你不会杀掉母亲了吧?”
    他面上的笑掉下来。
    裴观烛看着他,却笑出声来。
    “对,我杀掉她了!我以前就想杀掉她!发疯的想!每日都在想!但是呢!我想要让她变成疯子!我想要把她逼成疯子!如今终于在这里如愿了!我终于杀掉她了!我终于杀掉她了!”
    “斧头在何处?”
    笑声猛地停止,裴观烛低下头,“告诉我。”
    但男孩却一声不吭,只胸脯,一下一下的上下剧烈起伏着。
    “你!你敢!母亲!母亲明明该死在我手上的!呜!母亲!母亲!”男孩哭起来,“母亲!我忍了那么久!那么久!你怎么赔我!你要怎么赔我!”
    “娃娃,”裴观烛面无表情,脑海中尖锐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再不告知我,我就将它摔碎。”
    男孩的哭声猛地停止。
    只余漆黑的凤眸,盈着泪,愣怔看着他。
    “你......娃娃,何时......到你那里去的?”
    男孩近乎语不成句。
    “今夜月亮很圆,是娃娃要淋月光的日子,对吧?”裴观烛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我就是那时将它偷过来的呢,你自己出来,没有带着它,对吧?所以它被我偷出来了呀。”
    “斧......斧头.....”
    男孩看着他,脚步往里头走。
    裴观烛跟着他,脑海中的尖锐声音像是一下又一下打着他的头,他狠狠用拳头拍着自己的头,睁开眼,看着眼前越发熟悉的地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点点露出笑来。
    火光伴在他们身后。
    而“他”的府上,原本就没什么小厮。
    “就在......这里。”
    男孩身上穿着雪色中衣,抬步上了台阶,打开破旧的木门。
    这是他院里,一个放置杂物的地方。
    裴观烛抬起眼睛,看着这个熟悉的屋子,抬步上了台阶。
    “吱呀”一声。
    屋门关闭。
    男孩往里,“我记得斧头就在里面,你......”
    “砰”的一声。
    有东西掉了下来。
    男孩回过头,隔着暗淡月色,看了很久,才发现是一个木箱。
    “你记错了,裴观烛,”女人的声音染着笑,“斧头不在里面,一直都立在门后啊。”
    她高高举起斧头。
    第109章 背负罪孽
    【警告!警告绑定角色裴观烛!你的所作所为已铸下大错!】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哐当”一声巨响,斧头落在地上,裴观烛双手紧紧捂住脑袋,好似有千万根数不尽的针贯穿了他的头,从他的手指尖,脚趾间狠狠捅进去,汇入他的四肢百骸,身体好像被一把又一把斧头狠狠劈开,又重新愈合,再次劈开,从身体里,灵魂里中泛出来的剖心解体之痛,头好像被撕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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