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说:“那个港城来的小导演已经被关起来了,邓老师也被关起来了,但纪鑫磊没有。”
他的表情非常严肃,眼神看上去一脸沉重跟无奈。
凌初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因为纪鑫磊家里有关系有背景,所以不能动他,是吗?”
“是的,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能动纪鑫磊。而且,纪家来了人道了歉,并且做了一些赔偿,这件事就只能这样过去了。会受到惩罚的,只有那个小导演跟邓老师。小导演大约会坐牢,他身上有一点别的官司在。邓老师会被开除,至于纪鑫磊,会毫发无损。”
凌初夏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他要不是家里很厉害,也不敢在华大做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很快就能养好身体出院了,这事儿……就暂时不管了。”
江沅用力握住她的右手:“外婆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但是她也无能为力。”
“外婆怎么说这种话呢?外婆又没有错,我已经很庆幸邓老师说出真相了。”凌初夏说:“你也别一直惦记这个事情了,过去了就过去吧。”
凌初夏虽然在笑,但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放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现在不能动纪鑫磊,还能一辈子动不了纪鑫磊吗?
真当她受的这些伤是白伤的?
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但是现在,她只能让这件事算了,因为她不能让白巧他们来帮忙承担那些后果,这件事,她必须靠自己。
总有一天,她要让纪鑫磊受到应有的惩罚!
江沅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告诉凌初夏,他们俩想到一处去了。
凌初夏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然后低声说:“别想了,就陪我好好养身体吧。”
“好。”江沅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然后拿起旁边的水杯,喂她喝了一口温水。
第二天,李未来再次拎着一堆吃的过来看她。
作为江沅的发小,李未来是知道凌初夏遭遇了什么事的,这位好朋友也一直非常气愤,总想着要为凌初夏做点什么。
“我想过了,咱们明面上的事情做不了,但背地里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要不这样吧,我找几个人,在偏僻的地方把他做了。”李未来坐在病床的那一头低声说道。
江沅看向凌初夏:“你觉得呢?”
凌初夏说:“我觉得可以,但是如果现在去做掉他的话,很明显就是我们干的啊,会给别人落下话柄的。就算要背地里做掉他,也至少等个一年两年,等他得罪了一些其他的人之后,我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做掉。”
像纪鑫磊玩得这么夸张的人,结下的梁子一定不少,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他们就可以对纪鑫磊做点什么了。
李未来说:“那就一年后,我会一直找人盯着他的。”
凌初夏说:“谢谢你啊,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没话说。”
“行了吧,我们这样的朋友一点用处都派不上。”李未来嗤笑一声,“你都变成这样了,最后那个狗东西居然屁事没有!想想我都觉得怄气。”
“你消消气吧,毕竟他的爷爷是那个人啊,咱们得罪不起的。”凌初夏说:“我倒是可以想开的,虽然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不代表他会嚣张一辈子的。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家老爷子都那个岁数了,还能护住纪鑫磊一辈子不成?”
纪鑫磊的家庭背景跟梁勇是差不多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两边不能起冲突。
加上纪鑫磊是纪家最受宠的一个小孙子,所以纪家认为自己那边可以放下身段过来道歉,已经是给了梁家极大的脸面了,再想对纪鑫磊做点什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至于凌初夏受的伤,纪家给了钱,送了东西,还许诺要给凌初夏或江沅一个好处。
放在其他人家里,这件事被这样处理,已经差不多了。
但梁勇是非常不高兴的,他想过做点什么,却被家里的两个儿子给劝住了。
江沅只是一个外孙,凌初夏只是一个外孙的女朋友,犯不上为了这样一个人破坏他们梁家跟纪家之间的关系。
毕竟,多一个朋友好说话,多一个仇人,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所以这件事只能这样过去,不管白巧心里多么愧疚,不管江沅多不甘心,这件事只能这样过去。
李未来说:“说起来,你倒是能想得开。”
凌初夏说:“我有什么想不开的?当时那样的情况我都能豁出去脱险,没理由到了现在我却想不开了吧?那也太没出息了。我现在就快痊愈了,回去以后继续赚我的钱,以后就算用钱砸,我也要砸出他的半条命来。”
凌初夏冷哼一声,李未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我爱听,咱就是不能认输的。”
“不过,等我出院以后,我要找纪鑫磊吃个饭。”凌初夏突然收敛住了笑容,然后非常认真地说道。
江沅跟李未来同时一愣:“你要找纪鑫磊吃个饭?”
“是的,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他。”凌初夏说:“我觉得这件事里,还有一个人隐身了。”
江沅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之前在疗养中心遇到的短发学妹?”
“是的,是她把我介绍给纪鑫磊认识的,而且她看我的目光一直不太对劲。她的一些行为举止、穿着打扮,也让我觉得不对劲。另外就是,邓老师没说是什么人找她来实行这件事的吗?”凌初夏说:“以邓老师的身份,是怎么认识纪鑫磊的?这中间,没有一个介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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