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花很快就回来了,随着而来的还有工会主席。张桂花吩咐几句之后,就把沈卫民叫到一旁,“鞋厂的谢厂长过来了,点名要见你,你现在就过去厂长办公室。这的事情说出去不好听去了之后先不提。”
“姐,咱都报警了,不提人就不知道?”沈卫民无奈笑笑。
“那也先把今天撑过去再说,别让咱厂长丢人。”张桂花嘱咐道。
“咱现任厂长也跟人有仇?”
“前任厂长,现任厂长和鞋厂厂长是亲兄弟,鞋厂厂长是后妈生的,你说有没有仇?”张桂花翻了个白眼。
沈卫民:“……”
只能说贵圈真乱!
虽然是亲兄弟,不过齐厂长和鞋厂谢厂长五官倒没有相似之处,脾气也完全不同。沈卫民当刚踏进办公室,就听见有人质问他“你就是沈卫民?”
沈卫民点头,“是啊。”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听这个语气和对他的态度,就知道说话之人就是鞋厂的谢厂长。
“你就是沈卫民啊!”鞋厂厂长意味深长。
“该说话就好好说话,你要见人,我也给你叫来了,阴阳怪气的做什么?”齐厂长看不惯鞋厂厂长在他办公室耍横子。
“二哥,你不问问他做了什么吗?这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斗不过就想些不上门道的歪主意。”鞋厂厂长指着沈卫民说道。
呃,虽然不想,不过沈卫民还是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质问的如此理直气壮。
“只是觉得谢厂长说的非常对。斗不过就想些阴险狡诈的歪主意,的确是小人
作为。”沈卫民笑着说道。
“你!”鞋厂厂长指着沈卫民,“呵!你倒是有种。”
鞋厂最近正在赶三期工程,在冬天来临前完工是他们的目标,毕竟一入冬,天寒地冻,天短、活难干。这一天天,忙得他是脚不沾地,对两厂中间的那块地,他都没有闲工夫管了,只是嘱咐厂里工人继续跟进。
今天下午刚坐到办公室,谢厂长就感觉自己眼皮子跳的厉害,左眼跳财还是右眼跳灾,他记不清了,就是心头慌慌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半小时都没过去预感成真,房管局下通知,说他们的三期工程建房极大可能会耕地的收成,土地所有者的生产队投诉到房管局了,他们受理了。
结论就是,鞋厂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再继续三期工程。
三期工程,被迫暂时中止。
要说这个套路,他熟啊。
问了人,果然下午省机械厂工会来过人。多方打听,知道领头的那个叫沈卫民,谢厂长哪吃过这么大亏?他当即推开上门来找人了,第一面就觉得这个小子是个刺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事实证明人就是胆大,他都站在跟前了,那讽刺的话还一句一句往外说。“你好像很得意啊!”
“那可没有,辛苦了个把月。现在正该是宣传新条例的时候,结果连建房用地都没有批准下来,我这急如焚,哪有时间得意?”沈卫民不卑不亢。
谢厂长眯眼看了看沈卫民,甩胳膊离开了。
沈卫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瞬间泄了劲儿,“厂长,我好像得罪了大人物了。”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齐厂长连连摆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挺好,让他也尝尝咱们这段时间的憋屈滋味儿。”
“他们的情况比我们好点儿,就怕我这么一得罪,他们更不会松口了。”沈卫民不觉乐观,鞋厂外的耕地到底是附近百姓的,大不了就跟生产队就买过来或者置换,总共花费不会太凶。要是鞋厂立志就是花代价也要阻拦他们建房,那确实还有很多办法。
他们的选择很单一,必须就是东边这块地,鞋厂要
是豁出去,还朕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不过鞋厂真的会做到那个份上吗?小打小闹和正式对上感情是不一样的,要是这计策依然不能让鞋厂松口,那就得有更猛烈的对策跟上,可不仅仅是鞋厂担忧冬天到来,他们也得考虑在内。
“不用担心,就他那一毛不拔的,舍不得的。”齐厂长倒是很乐观,“对了刚刚张副主席过来似乎是有事要说,是什么事?”
沈卫民正要开口,就听见厂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王福生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厂长不好了,工会出事了,工会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值得你这样慌慌张张?”齐厂长吐掉口里的茶叶,呵斥道。这个网府上在他身边也呆好几年了,怎么性子还是冒冒失失的?还比不上人家十七八岁的。
“就咱们厂的杨树林在工会办公室对他媳妇动手了,不知道是没收住手还是故意的,他媳妇的头磕到桌上棱角,流了好大一滩血。”王福生伸手比划着,那夸张的语气让人想忽视都难。
“你说什么?”齐厂长放下手里的茶缸,“严重不?”
“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抬去了医务室,我没见着人。”王福生实话实说。
齐厂长一脚踢了过去,“没见到人你就在这跟我胡咧咧?”
王福生“哎呦,哎呦”喊疼。
齐厂长不看他,直接问沈卫民,“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卫民把事情说了一遍,“怕出意外岔子,花姐已经吩咐人去报公安了,当时我们工会一个同事就在现场,也跟着过去了。至于女同志的伤势,现在还不能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