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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阳羽转身,看着宴春说:“对,我们去寻个客栈住吧,魔族如此明目张胆,这些日子怕是不会太平。”
    荆阳羽和游横拱手算是道别,游横之前舌灿莲花,把黑的说成白的,现在死了儿子也没精神应付他们了。
    宴春跟着荆阳羽和其他的无间地的修士们退出仙门游家,回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大红绸缎,微微皱眉。
    不知道明天……这游家是办喜事,还是办丧事。
    其他宗门的人也在大门口不远处,并没有真的离开,他们本也不是为什么游横而来,更不是为齐家,山上修炼的翘楚们,很难看得上入世仙族。
    他们是为魔修现世而来,却没料到好歹是仙门四大宗,现在因为霍珏一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众人商量了一下,如今齐家也不能去,剩下一大堆妇孺,还有浑水摸鱼杀家奴的人……还不知住一晚要闹出什么事。
    他们最后决定去城中客栈投宿。
    一行人朝着繁华热闹的正街去,他们个个身着各宗门弟子服,本该是寻常百姓围观的对象。
    但是齐家游家是这皇城驻扎宗门,平日里最讲排场,一群衣袂飘飞的修士上街屡见不鲜,时长还当街动手呢,阵仗再大也没有了。
    所以宴春他们成群结队地在街上走,竟也没让百姓们多看几眼,临近天黑,商贩们叫卖得十分热闹,烟火袅袅而升,各色香气传来,让宴春有些感慨。
    不过宴春对于这些凡间的吃食没有兴趣,她只喜欢吃尹玉宸做的,她比较有兴趣的,是她之前看到的,并且让怀余白打听的那些纸扎的小人。
    竟是真的每一个摊位上都有,连卖馒头的摊位上面都有。
    纸人是祭品,做生意的地方挂这种东西,不怕晦气?
    怀余白这时候凑到宴春跟前,打了个嗝,说:“之前你让我问的,我在通信玉上不方便细说。”
    “这些纸人,被西邻国的人称为煞星。”
    “每逢中元节,家家户户都要烧煞星,这煞星说是几百年前的一位皇子,出生便克死生母,令整个西邻国大旱三年,之后更是天灾瘟疫不断。”
    宴春闻言就觉得是扯淡,人间从来都是天灾瘟疫不断,只是每年发生的地方不一样罢了,凡人产子也本就是九死一生。
    怀余白继续说:“据当时的国师说,着皇子是天煞孤星转世,必将克死身边所有的人,将来若是做了皇帝,整个国家都要跟着陪葬。”
    宴春听到这里,眉头紧皱,怀余白知道宴春曾经也被人叫天煞孤星,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灯火渐亮,可是宴春此刻却不怎么羡慕这人间烟火了。
    他们走到一个客栈面前,擅长交际的弟子上前去订房间。
    宴春对怀余白说:“那不让他做皇帝就算了,每年都烧他是怎么回事儿?”
    “当时朝中国师的说法一出,朝中便有人上书让皇帝将皇子贬为庶民。”
    怀余白说:“具体的我打听得不太清楚,因为真的过了太多年了。”
    “反正皇帝一开始不肯,然后不光到处天灾,向来安逸的西邻国皇城,开始邪祟四起,而这邪祟谁都伤,唯独不伤这位皇子。”
    “后来皇子成了国家罪人,在祭祀台上当着全国百姓暴露了邪魔本相,被烧死在大火里面了。”
    怀余白说:“那天正是七月十五,大火当天就下了雨。自那之后西邻国据说风调雨顺了很多年,然后就有了七月十五烧煞星的习俗流传下来了。”
    宴春怎么听着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她本来就对“天煞孤星”这个说法很抵触,听了这个皇子的遭遇,简直心里闷得难受。
    什么狗屁?他真有那克死所有人的能耐,能被凡火烧死啊?
    不过到底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和宴春也没什么关系,她皱着眉转移了注意力,跟着一众修士进了客栈。
    怀余白跟着宴春身后,进门之后分房间,怀余白挨着宴春,还掏出了个巴掌大的小娃娃给宴春看。
    “你瞧,这就是那个煞星的娃娃,做出来说是用来踩的,踩了能得好运。”
    宴春看了一眼,发现这娃娃做得很精致,甚至很有神韵。
    怀余白鼓捣了一下娃娃的有点特殊的发式,说:“多好看的小娃娃,干什么要踩?我箱子里面一大堆的巫蛊娃娃都没有这个好看呢。”
    宴春知道怀余白有收集癖好和贪婪的癖好,什么都收,是个不折不扣的“捡破烂”的。
    有些无语拍了下她手说:“巫蛊娃娃你还收,我真是……那东西都有巫蛊师的法力,你小心吧。”
    怀余白没在意,把小娃娃踹怀里,说:“这个没事儿,就是个煞星。”
    宴春看着她,怀余白伸了下舌头,改口道:“不是煞星,这世界上没有天煞孤星。”
    宴春这才回屋,过了会儿,又被通信玉上的荆阳羽叫出去,在一个包房里面,四大宗门的几个带队仙君,一起商议关于魔修现世的事情。
    “我方才又收到了匿名灵鸟,上面说魔修已经入城。”说话的是霍珏,他后背还背着重剑,宴春这才发现,他白天劈了游浅深的那把剑,是正常的长剑,似乎不是这一把。
    “我也收到了。”秦妙言夹菜,朝着嘴里送,边咀嚼边说。
    这种凡间滋味,除了怀余白,怕是此行只有无间地的修士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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