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芮穆泽,从布泰进来后外间的那些人就都退了出去,就连主桌上也只剩下校长、芮穆泽、程果、达叔、伍爷和布泰几人。
可芮穆泽却像事不关己一样一直低头认真的在给程果剥着虾,还贴心的嘱咐专心看热闹的程果,“吃啊。”
“哦哦。”
刚刚敬过酒后,程果以为今天这出戏应该演的差不多了,刚要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谁知道又来这么一个挑事的人,而现在看来她身边这位剥虾大哥也绝非什么省油灯。
校长觉得今天这个生日还真是过的是惊喜连连,不禁惊叹道:“好好好,原来穆泽都替我办好了,我还真是低估这小子的能耐了。”
之前校长派去对程果和蒋楚涵动手的那几小弟也只是听说过芮穆泽,并未亲眼所见,加上有校长的庇护,还有刚入行还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然真当成了是自己入行练手,却没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会如此的短暂,那也是校长第一次发现他还真是不了解他这个徒弟。
前段时间芮穆泽又是大开杀戒,他仍是未与他计较,与芮穆泽有仇的人,自然也是站在他对立面的,给他们点教训也好,可今天的芮穆泽显然已经越底了。
他把那个丫头带过来,无非是在向他示威,告诉他动了不该动也动不了的人。原本他已经打算今天一过,他倒是真应该让他清醒清醒,知道谁才是师傅,可却不料他竟搬来了布泰,找到了他的命门。
为了那个女人他竟要跟他反目,这还真是他一手带出的好徒弟。
那天的生日聚会虽然未动一刀一枪,但却足以让程果见到那个世界里的腥风血雨,也终于让她知道在她身边的都是罪恶滔天,杀人不眨眼的毒贩。
既然逃脱不了他们的魔掌,她就只剩下最后一条出路——穿越回去。哪怕下半辈子她都只是个植物人,只要是在顾以铭身边,怎样都是好的。
但到目前为止她只有一次穿回去的经验,还稀里糊涂的没什么可参考的价值,印象中上次是晕血她就直接晕了回去,可在仓库那次她不也是同样,可结果是大不相同。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她又能踩到狗屎运呢。
鉴于目前家里只有她和方洲两个活物,她也不是没动过对方洲下手的心思,不过某天看到方洲正在练跆拳道,她就嘴欠的问了一下。
“方洲,你什么段位?”程果盯着方洲跆拳道服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肌肉。
方洲被看的脸一红,低头整理好衣服,羞涩的说道:“黑带。”
程果呵呵的笑着,“打扰了。”
所以最后经过前后左右权衡,还是对自己下手安全性比较高。
可她拿起水果刀划向自己皮肤的时候,才知道想和做真的是两码事,关键想的时候是体会不到这种随时想放弃的疼。
她下足了狠心,不过才破了一层皮,还疼的她呲牙咧嘴。
舍不得自己啥也套不着,咬咬牙,豁出去了。
可在再次下刀的时候她又想起了一个关键性问题,晕血应该不在乎血量多少吧,那她为啥不拿针扎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呢。
“你干什么呢!”
可她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又被一声厉呵吓的腿软的又坐了回去。
她看着就像突然从天而降到她面前的人,看着他眼睛里滔天的怒气简直要把她整个吞噬。
“没……没干什么啊。”
她被吓得简直要灵魂出窍,连话都说不完整,好在还没忘心虚的把刀藏在了身后,但还是没逃过芮穆泽锐利的眼睛,被他一把又拽了过去。
他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告诉她,身边的危机都已经解除了,不仅如此,程果抄袭的事也终于查清她是被冤枉的,如果她愿意,明天就可以回公司上班了。他答应过要让她回到以前的生活,他做到了。
他把她公司附近的那间公寓买了下来,距离她公司不过五分钟车程,即便是走路也不过十几分钟。临近江边,空气清新,景色宜人。楼下商场、超市、冷饮厅、咖啡店也是一应俱全,生活也是相当便利。
想到以后他们可以像那些普通恋人一样每天生活在一起,一起上班下班,一起买菜做饭,一起窝在他们的小家里,他竟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忍不住雀跃的期待着,以至于太过高兴进来的时候都忘记了敲门,才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心想着他们的以后,她却宁死也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没……没……“
她想开口解释,可她的手腕被他紧紧抓住,传来的的痛楚也越来越她难以忽视。她也才终于反应过来她现在这样太像自杀现场了,让她简直是百口莫辩。
“芮穆泽,你冷静点,你先松开我好吗。”她柔声的示弱,求放过。
芮穆泽?她又是这样冷冰冰的叫他,就像是之前她让他体会到的那些温暖都只是她给他的假象。
一想到被她这样肆意的玩弄在股掌之间,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事万箭穿心的痛。可尽管是这样,哪怕是最后把命给她,他竟都觉得甘之如饴。或许他真的是疯了,他还是无可救药的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是囚禁。
“三天后,离开这里。”
“啊?”
明明听的清清楚楚,可她还是忍不住怀疑自己,或许是她不相信他会就这样轻易放了她。因为她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她当然不会相信他只是误以为她要自杀就心软,毕竟他也是对她动过杀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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