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风眼看着这令人称奇的一幕,道:“看来那东西就在潭底,”又看了一眼凌芫,“我们把它取出来。”
凌芫看着迟归风道:“我去,你等着。”
迟归风笑笑道:“你可以吗?要不……我去?”
凌芫似是瞪了一眼迟归风,道:“不必,老实待着。”
迟归风有些尴尬道:“呃呵呵,那好,多加小心。”
“嗯。”凌芫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跳了进去。
迟归风无所事事地在岸上等着,却迟迟不见人影。水面平静异常,没有一丝丝波纹。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水面才一串串地冒出泡,凌芫一下子从潭面探了出来,浑身湿漉漉地回到了地面,眼神里透露出一阵冷冽,如一把利剑一样锋利,好像在潭底大战了一场。
迟归风立马迎了上去,道:“你怎么……”她扫了一眼浑身湿透的他,“我帮你烘干吧。”
迟归风拉着凌芫来到了石壁旁,扶着凌芫倚着石壁坐了下去。
待迟归风抬头看他时,凌芫正眼神不离地盯着迟归风,眸子中的冷冽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这倒是让迟归风很不适应了。
迟归风稍许慌乱地低下了头,然后立马起身四处寻得了一些枯枝败叶。
凌芫静坐在那里看着这个仅仅认识他几天却从不设防的女修,眼中似乎透露出了一丝光亮,随即转瞬即逝。
迟归风露出了左掌,使劲抿着嘴,从掌心逼出了一个火苗,那火苗并不大,迟归风用它去点燃那堆枝叶,但因为洞中太过潮湿,枝叶迟迟无法点燃。
迟归风灵机一动道:“你等着。”
只见迟归风将那堆树枝推得离凌芫更近了,然后将那只燃着火苗的手掌放在树枝和凌芫之间。
迟归风笑着道:“火不大,这样既能烤干树枝,也能烤着你。”
凌芫身体一怔,道:“不必,灭了吧。”
迟归风道:“那可不行,你要是生病了,谁带我出去?”
因为这具身体是重生后的,与前世相比,自然是灵力低微,但与其他低阶修士相比,还算是高的。
这掌心焰也是峒烛师宗所创,会这个的修士可没几个,大都是峒烛门派修士。
想当初峒烛师宗气盛之时,这掌心焰可谓是让人望而生畏,一焰数丈,能瞬间让草木变成灰烬。
可如今却小的可怜,似乎也有洞中过于潮湿的一部分原因,细想来,确是这潮湿的环境阻碍了迟归风真实水平的施展了。
迟归风低着头细心查看着掌心的火苗,凌芫直勾勾地盯着迟归风,眼中似乎飘过了一缕细丝,温和而又细腻。
凌芫舔了舔唇,垂下了眸子,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迟归风见那一小堆枝叶已经干了,一把火点燃了它,然后收起了掌心焰。笑着对凌芫道:“好了,你烤一烤吧。要不,我下潭去取来。”
闻言,凌芫猛地将头扭了回来,道:“你可知这里面有什么?全都是邪祟,那东西我根本靠近不了。你别去了,我会把它拿上来的。”
迟归风坦然道:“这世上还有我拿不来的东西?放心吧。你不是说你靠近不了吗?说不定,我就可以呢!”
“你......”
未及凌芫抓住她,迟归风就已飞快地跳了进去。
这潭底确实有众多邪祟,多到数不清,只能看见一团团黑雾、飘动的绿色水波、各种各样不知名的邪祟,看起来,像是一锅邪祟大杂烩。
老远,迟归风就看到了一个发着红光的东西,一窝邪祟围着它打转。
越是靠近,迟归风越感觉脑袋晕胀,像是血液倒流一般浑身麻木。
迟归风使劲往前游着,却像是被什么阻隔了一样游不过去,压抑难耐。
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有男有女,叫的迟归风一阵头皮发麻,艰难地抑制着浑身颤抖。
“迟芸你总算来了......”
“额呵呵呵呵……峒烛师宗......”
“迟归风……放我出去!”
“说吧,你是怎么回来的?是不是有人不顾性命啊哈哈哈......”
“阿芸……放我出去......”
迟归风真想让他们都闭嘴,奈何在水底迟归风也说不出话来,正游着也不能捂着耳朵,只得强忍耐着,奋力地朝着红光游去。
只在迟归风指尖触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周围的邪祟忽然之间像是被一瞬间吸进了那东西一样消失了,周围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阵强有力的气波向迟归风袭来,迟归风立马紧紧握住了它,紧闭双眼。
瞬间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占据了一般,迟归风浑身滚烫,像是血液在她身体里激荡,热稠难耐。
不知怎么,迟归风便昏昏沉沉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她倚靠着凌芫烤着一堆比她离开时更大的火。
迟归风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凌芫的下颔,这才意识到,她竟然躺在凌芫的腿上睡着了。
迟归风立马起身,正在闭目养神的凌芫感觉到了也睁开了眼。
凌芫道:“你醒了。说了我下去取,可你偏不听我,一天之内昏迷两次,若是我不在……”
还没等凌芫说完,迟归风便抢先道:“若是你不在,我可能已经跟阎王拜把子了。”说完还嘿嘿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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