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和蓁蓁说话的机会就把这两个姓君的家伙给耽误了!
“咳咳……”
封炎清了清嗓子,打算跟端木绯聊聊小马驹来吸引她的注意力,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听君凌汐笑道:“绯绯,我看你骑马的样子还有些僵硬,是不是学骑马还不久?你别怕,跟在我身边就好,我看着你!”
君凌汐豪爽地拍了拍胸脯,还颇有一种巾帼女杰的豪气。
端木绯觉得这位君姑娘真是有趣极了,笑眯眯地应下了:“那就麻烦小西了。”
“绯绯,我们今天去的和风湖一带,路都挺平坦的,反正也不赶路,慢慢走就是了……”
两个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就沿着官道一路西行,说说笑笑,也没去理会后面的封炎和君然。
四月的郊外,天气暖和得恰到好处,正适宜遛遛马,赏赏景。
众人迁就端木绯的速度,都骑得慢极了,反倒是两匹小马驹没人管,就像那脱缰的野马般不时地跑到前面去,然后又被奔霄给赶了回来。
小乌夜是个听话的,被赶了两三次后,就乖乖地在奔霄的附近奔走,而小飞翩这个调皮鬼就没那么安分了,不时地趁在奔霄没注意就跑到前面去,咬咬路边的花,逗逗同行的马,偶尔又撒娇卖乖一番,也让这次出游平添了不少乐趣与笑声……
端木绯与君凌汐不时地交头接耳,说笑声不断。
君凌汐毫无感觉,可是君然却觉得自家妹妹的衣裳都快被封炎瞪得着火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坏了封炎的好事,可是他也没辙啊,他妹妹一定要跟,一定要来看小马驹,他能怎么办?!
君然径自吹着口哨,只当没看到封炎既哀怨又嫌弃的眼神。
一个时辰后,四人就抵达了和风湖,端木绯的脸颊已经晕出一片花瓣般的红晕,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而君凌汐却是面不红、气不喘,游刃有余。
“绯绯,喝点水吧。”君凌汐笑着递了一个水囊给端木绯,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着君然道,“大哥,这个时辰……皇上和父王他们也该到翠微山一带了吧……”
君然朝西北方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应该吧。”
君凌汐撅了撅嘴,道:“我本来还以为难得皇上去春猎,父王可以空一点,带我出去玩玩呢!”偏偏皇帝连春猎都要拖上父王一起去!
说着,君凌汐的嘴巴翘得更高了,忍不住就抱怨道:“从北境回了京后,父王就每天忙里忙外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好不容易,两国停战,她本以为父王从北境回京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也多点时间陪陪母妃呢。
封炎翻身下马,也走了过来,目光看着前方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道:“之前我还想借着耶律辂让王爷能回北境去,可惜,这耶律辂也死得太早了些……”
君然随手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说道:“咱们的皇上沉不住气,北燕狼子野心,皇上自以为现在靠着封耶律琛为皇贵妃就能够把‘那件事’轻描淡写地抹过去……”
顿了一下后,他继续道:“想也别想。北燕如今想必已经知道大盛心虚,既然能得寸进尺地‘进’第一步,就能故技重施地再‘进’第二步。”
君然的嘴角还是微微翘起,然而眸底却一片冰冷,平日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脸庞上此刻透出了一抹冷峻。
他又随手打开了折扇,嘴角翘得更高,“等着看吧。”
君凌汐看了看封炎,又看了看君然,有些懵懂地歪了歪脑袋。无论是简王还是君然都很少在府里说国事和军情,所以她其实没怎么听懂封炎和君然在说什么,只约莫明白父王暂时会留在京城。
“大哥,父王不回北境,也挺好的。”君凌汐一本正经地说道,“正好给大哥你挑个大嫂……”
大哥的性子这么跳脱,也该找个大嫂管管了,就像母妃说的省得他成天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君然闻言眼角一抽,没好气地用扇柄在君凌汐的头顶敲了一下,说道:“小丫头没事就玩玩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他现在逍遥自在,日子过得这么舒服,何必没事给自己找一个“镣铐”呢!
想着,君然忍不住就朝封炎的“镣铐”看了一眼。
端木绯眨了眨眼,觉得君然的眼神好像有些怪怪的,心里无辜得很。她啥也没说啊?!
知君然者封炎也。封炎一看君然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自己乐意被蓁蓁铐起来,别人管得着吗?!
君凌汐没注意到他们三人之间的眼神交换,一副苦口婆心地劝君然:“大哥,就你这样子,人家姑娘家不嫌弃你就很好了,你也别太挑拣了……”
“喂,你真的是我亲妹妹吗?”
趁着这对兄妹俩忙着斗嘴,封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对着端木绯指了指左前方。
端木绯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就见奔霄和两匹小马驹正在一棵柳树下,奔霄和乌夜在吃草,飞翩正兴奋地追逐着被风拂起的条条柳枝,这幅温馨的画面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人会心一笑。
端木绯想也不想地跟着封炎一起朝奔霄它们走了过去,步履轻快,眸光灼灼,心里只觉得自家的飞翩实在是太可爱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奔霄的小马驹果然是最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