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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如今无论是自己还是耶律琛,此刻的境地都不太妙,对于耿海而言,跟他们合作,风险太大,弄不好还会偷鸡不着蚀把米。
    慕祐昌特意来找耿海,不单单是为了与耶律琛的盟约而来,自父皇登基后,耿海在朝中的地位超然,若是自己能够借着这个机会,与耿海搭上话,哪怕这一次合作不成,这也是一个自己向耿海投出探路石的机会。
    等耿海有用得上他们这些皇子的时候,他自然就会优先想到自己了!
    而且,很显然,耿海对岑隐的顾忌应该比自己预先料想的还要深一层……也是,毕竟一山难容二虎。
    慕祐昌没有再多言,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耿海起身相送,他看着慕祐昌,嘴里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皇帝的儿子也一个个地长成了……个个都不简单啊。”
    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回荡在屋子里,跟着就悄无声息。
    今日的夜幕似乎降落得尤为快,夜空中的星月都被遮挡在了阴云后……
    整个猎宫的气氛都与这阴晴不定的天气一般陷入了一种低潮中。
    先是岑隐率领东厂明目张胆地大肆搜宫,再是皇贵妃耶律琛被下旨降位自省,接着皇帝又派人追回安定侯一行人,尽管大多数人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也能感觉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众人皆是暗地里彼此打探着,一来是好奇,二来也是怕什么也不知道会一不小心做错事犯了皇帝的忌讳,一时间,又引来一阵众说纷纭的议论声,经过一夜,都没有消停。
    不少人都隐约感觉到随着耶律琛的失宠,也许大盛和北燕之间的局面又要产生一种微妙的变化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连去猎场的人也陆续少了,似有一层看不见的阴霾把整个猎宫笼罩其中……
    端木绯大多数的时候,都窝在芝兰阁的房间里,逗逗鸟,画画画,改造一下火铳。
    虽然她一开始改造火铳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将功赎罪,讨封炎欢心,不过玩着玩着,就乐在其中了。
    火铳就有这么大的威力,端木绯如今对于火炮之类的也很是好奇,不过,火炮什么的,这么大件的东西,恐怕就没那么容易避人耳目的弄来了。
    端木绯一边叹息,一边又把手里刚画好的一张火铳图揉成一团丢进了一旁的竹箩里。
    至于碧蝉,完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在画什么,只隐约猜到怕是“见不得人”,因为姑娘吩咐她把她丢掉的纸团数在小书房里用火盆烧了。
    碧蝉一边被烟呛得流眼泪,一边烧着纸,可怜她已经做了三天的“烧火丫鬟”了。
    就在碧蝉的翘首以待中,十月二十九日,皇帝定下三日后启程回京。
    碧蝉禀话的同时,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京了。
    坐在书案后的端木绯放下了笔,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声“知道了”,又继续看着她刚画好的图纸,捏着自己的小下巴沉思着。
    这图纸她反复改了好几遍,看起来似乎可行,不过,到底能不能行,还得试试才知道。
    端木绯仔细地又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眸子如宝石般越来越明亮绚烂,一副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小模样。
    “呱呱!”小八哥在书案上跳来跳去地试图吸引端木绯的注意力,却是徒劳。
    这时,一阵轻快的挑帘声响起,端木纭款款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贯温暄的笑靥。
    端木纭挥了挥手,把碧蝉打发了,自己在端木绯的身旁坐了下来,俯首去看妹妹刚画的图。
    她知道妹妹最近在研究改进火器,而且还颇有一些进展。
    她的妹妹可真聪明!什么都懂。
    端木纭含笑地看着端木绯精致可爱的小脸,正要说什么,就见小八哥又呱呱地叫了两声,然后背过了身,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
    端木绯奇怪地眨了眨眼,自从她养了小八哥后,最疼爱小八哥的人肯定就是姐姐端木纭,连小八哥唯一会说的那个字也是端木纭不耐其烦地反复教会的,小八哥也一贯喜欢与端木纭玩,怎么今儿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端木绯疑惑地来回看了看小八哥和端木纭,端木纭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是好气又好笑。这只小八哥啊心眼真是丁点大,自从前几日她从它那里“抢”回那个荷包还给岑隐后,它就赌上气了,好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事一般,最近每每看到她,都是绕道飞。
    偏偏啊,她也没法跟一只小八哥说道理是不是?!
    端木纭无奈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只鹅黄色的绣花荷包,乍一眼看,与那天岑隐那个一般无二,其实料子不同,上面的竹叶绣得也不太一样。
    这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差别在小八哥的鱼目眼睛里是看不出什么的,它立刻就龙心大悦,一把抓起了那只荷包在屋子里拍着翅膀飞来飞去……
    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只差要鱼跃龙门了!
    “姐姐……”端木绯歪了歪小脸,对着端木绯询问地眨了眨眼,意思是,它到底是什么了?
    想到那日自己和岑隐一起追八哥的样子,端木纭还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蓁蓁,这是什么?”她随意地指了指图纸中火铳上悬挂的一条黑线。
    “这是点燃火药的引线。”端木绯笑眯眯地给端木纭解释道,“就像爆竹的引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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