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与双方都好。
“蓉儿,还是你想着我。”魏永信在柳蓉的面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就站起身来,神情间豁然开朗,“这件事,我会再好好琢磨琢磨的。”
他随意地抚了抚衣袍,又想起了一件事,话锋一转:“对了,你让映霜尽管把铺子开起来,我就不信了,端木家在这个关头,还敢砸铺子!”
柳蓉登时喜形于色,一张娇媚的脸庞像是在发光似的,起身福了福,“妾身替映霜多谢老爷。”
魏永信哈哈大笑,打帘出去了。
柳蓉连忙吩咐丫鬟道:“快,去把表小姐叫来!”
衣锦街的那间铺子上次被砸后,已经让人都收拾整理干净了。
她之前也试着跟柳映霜商量再开间什么铺子,但是柳映霜上次在大牢里被关了那么久,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精气神似的,恍如惊弓之鸟,根本就不敢再开铺子。
现在有了魏永信这句话,柳蓉就可以放手去干了,这一次,她还是要开成衣铺子!
没有那什么云澜缎,她还有从江南采购来的云锦和重锦,这两样那可都是贡品锦缎,供不应求,多少商户乡绅想穿云锦和重锦却没有门路。
等她这新铺子开起来,一定是客似云来。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
哼,等端木家完了,看谁还敢给端木纭和端木绯这两个臭丫头撑腰!
岑隐又怎么样,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为了明哲保身,还不是没给端木宪说话,还不是怕了自家了!
这一次,她非要让端木家那两个丫头受到教训,让她们的铺子关门大吉,以后看到自己就要绕道走。
柳蓉得意洋洋地勾唇笑了,心情甚好,娇声吩咐道:“傻站着干嘛,还不给我斟酒!”
斟酒声与外面的水帘声交错在一起。
三天后,柳映霜的新铺子锦绣坊就开张了,但是当天,铺子就被东厂给砸了。
“啪!”
一把椅子从铺子里飞了出来,在铺子口的台阶下摔得四分五裂。
原本喧哗的街道霎时静了一静。
安千户就站在距离铺子一丈开外的地方,阴阳怪气地说道:“没问过我们东厂就想开张,这是不把我们东厂放在眼里吗?!”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可是周围十几丈的人都听到了。
街上更静了,气氛诡异。
这家今日开张的锦绣坊外,围的是往来的百姓路人,而这锦绣坊内,则是十来个衣冠楚楚的达官显贵。
这些官员勋贵都是接了魏家的帖子前来道贺的,本来也只是打算恭贺一番就离开,谁想才进来连盅茶都还没喝上,东厂的人就气势汹汹地又是拦门,又是砸铺子。
安千户慢悠悠地负手走入锦绣坊中,白面无须的脸庞上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则笼罩在铺子的阴影中,让他原本就有几分尖刻的脸庞愈显阴沉。
“今儿,咱家把话放这里了!在场的谁都不许走了,过来好生与咱家说说,为什么来这里?”
“这间铺子是东厂砸的,你们不知道吗?”
安千户故意把脸朝某个中年男子凑一凑,态度嚣张至极,对方却只能赔笑,脸色发白,哑口无语。
第514章 凶名
铺子外,一道青色的身形畏畏缩缩地从人群中走出,朝锦绣坊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牙跑了,背影狼狈。
他得赶紧回去找老爷报信才行!
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早就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一个东厂番子走到安千户身旁,附耳在安千户耳边禀了两句。
安千户似笑非笑,挥了挥手,轻声道:“由着他去。”
他们东厂既然敢做,就不怕魏永信来找他们算账,就怕他不来!
想着,安千户嘴角扯出一个冷漠的笑,气定神闲。
昨儿他就听闻魏家在衣锦街的铺子要重新开张,就特意去见了督主禀报了一声。
督主只说了一句:“这事就交给你了。”
虽然仅仅是意味不明的七个字,但是安千户就明白了督主的心意。
哼,魏永信又如何?!
在他们东厂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个柳什么蓉的贱人还敢仗着魏永信打他们东厂的脸,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就该让他们好好地受受教训。
安千户又往前走了一步,语气阴冷地继续道:“说吧,你们这是过来道贺呢,还是过来打我们东厂的脸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又是“砰”的一声,一只青花折枝花纹六方瓶摔在地上,碎瓷片散了一地。
而在场众人的心脏也随着那花瓶落地声而震了一震,脸色发白,感觉自己都快得心疾了。
他们怎么会傻得抱着侥幸的心理来了呢?!得罪魏永信不要紧,这得罪了东厂……
不少人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悔之晚矣。
安千户随意地挑了把酸枝木太师椅坐下了,趾高气昂地随手指了某个冷汗涔涔的男子道:“审!给咱家一个个地审!”
他这一吩咐,一个尖嘴猴腮的东厂番子应了一声,朝那男子走了过去,质问道:“喂,你姓甚名谁,今天来这里干嘛了?!”
没想到东厂还真是打算一个个盘查过去的架势,其他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得几乎掀开屋顶的女音蓦地响起:“放肆!你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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