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公子!
端木绯开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快步朝岑隐那边走去。
原来岑督主是来看端木四姑娘的!那些公子姑娘们暗暗地交换着眼神,不知道该继续看比赛好,还是看着岑隐和端木绯好。
“岑公子。”端木绯笑眯眯地跑到了岑隐所在的竹棚中,小脸红扑扑的,眸子亮晶晶的,“你可来了!姐姐就等你来呢。”
岑隐“嗯”了一声,听到端木绯的后半句时,长翘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
端木绯正要坐下,目光落在岑隐身上那件绣着祥云纹和麒麟的玄色斗篷上,唇角翘了翘,“岑公子,这件斗篷你穿果然好看!”
姐姐的手艺可真好,自己画的这个麒麟图案也好看!
端木绯忽然有些手痒痒,也有种冲动想亲手做一件斗篷。等阿炎回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了她给他做的斗篷,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端木绯笑得更欢,大大咧咧地在岑隐身旁坐了下来,又随手打发了要给她倒茶的那个青衣內侍:“我自己来就好,你去玩吧。”
青衣內侍唯唯应诺,只觉得四姑娘应该是与督主有体己话要说,乖顺地退得远远地,随时待命。
竹棚里只剩下了岑隐和端木绯二人。
那些公子姑娘有七八成都看着岑隐和端木绯这边,瞧着二人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感慨不已:能和岑隐这般闲话家常的大概也只有端木四姑娘了!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蓝衣公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岑隐,忽然拉了拉身旁的靛衣公子,不动声色地对着对方使了一个眼神。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两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同时起身,快步朝着岑隐那边走了过去。
岑隐平日里公务繁忙,不是在司礼监,就是在东厂,他们想要与岑隐寒暄一下也没机会,今天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能在岑隐跟前混个脸熟也好。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两人的动静,猜出了这两人的意图,神情各异,有人轻蔑,有人懊恼,也有人跃跃欲试……
然而,这两位公子根本没机会走到岑隐跟前,在距离竹棚五六丈远的地方就被那青衣內侍拦下了。
“你们干嘛?!”青衣內侍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敢喊得太大声,生怕惊扰了督主。
蓝衣公子客气地对着青衣內侍拱了拱手,硬着头皮笑道:“这位公公,我们就是想给岑督主请个安!”
请安?!青衣內侍冷淡地抬了抬眉,他们督主还缺人请安吗?!
“没看到督主和四姑娘在说话吗?!”青衣內侍不耐地挥了挥手,直接把这两人给撵走了,“走走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两个公子哥都是出生高门大户,活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不敢跟这內侍对上,只好灰溜溜地又返回了观众席。
其他人神色微妙地看着这两人,之前还懊恼自己晚了一步的人此刻只觉得庆幸不已,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就在这时,蹴鞠场上又爆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那些公子姑娘们的注意力这才又转回到了场上,只见蓝队的兴王世子慕华晋又进了一球,把比分拉到了三比二,红队落后了一球。
蓝队的其他人欢呼不已,一个个意气风发。
“又是兴王世子进的球!”端木绯摸着下巴道,“岑公子,你来得晚,没看到蓝队进的三球,其中两球都是兴王世子进的球。”
“姐姐这队进的两球,一球是方才攸表哥进的,还有一球是开场涵星表姐进的……啊!”
端木绯正说着方才比赛的情况,忽然激动地喊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岑隐的斗篷,另一手指着前方道:“岑公子,快看快看,姐姐又截到球了!”
场中的端木纭冷不防地从几个蓝队队员中蹿出,准确地截下了那个皮鞠,蓝队的慕芷卉立刻高喊起来:“截下她!快截下她!”
三四个蓝队的公子姑娘以最快的速度朝端木纭蜂拥过去,端木纭面不改色,灵活地在众人之间穿梭着。
那个皮鞠就仿佛她身体的一部分似的,牢牢地粘在了她身上。
连着穿过五六人后,端木纭一脚对准皮鞠踢出了一脚。
皮鞠如流星般划过半空中,带起一阵凌厉的破空声,急速地朝球门飞去,一个蓝队的公子连忙朝皮鞠飞扑了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皮鞠飞入了球门的右下角。
“进了!进了!”
端木绯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拉了拉岑隐的斗篷,“岑公子,你看,姐姐进球了!打平了!”
端木纭进的这一球把红、蓝两队的比分拉到了三比三,两队打平。
涵星、丹桂几个姑娘家喜不自胜地朝端木纭飞扑了过去,几个姑娘家又是击掌,又是相拥,乐不可支。
慕芷卉不服气地嚷道:“才打个平手而已,有什么好乐的!比赛才刚开始呢!”
“是啊,本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来者居上!”涵星得意洋洋地对着慕芷卉昂了昂下巴。
在堂姐妹俩的斗嘴声中,比赛又继续开始了,那个皮鞠再次被人高高地踢了出去,恍若一只挣脱牢笼的鸟儿飞翔在蓝天上……
端木绯又坐了回去,神采飞扬,看着比场中的涵星和端木纭几人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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