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夫人、唐大夫人等人就急切地纷纷附和唐氏道:
“弟妹说得是。”
“我瞅着也像是走水了,否则怎么会冒这么大烟,总不至于是在烧东西吧?”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真有个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众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担忧,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唐氏连忙对着一个青衣丫鬟吩咐道:“你赶紧去永禧堂那边看看!”
“是,三夫人。”青衣丫鬟福了福身后,匆匆地小跑着走了。
其他人还是忧心忡忡地望着青烟升起的方向,愁眉不展,尤其是贺大夫人与贺二夫人。
贺二夫人揉着帕子,不放心地对着贺大夫人说道:“大嫂,我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如我们也去永禧堂看看二姑母吧。”
贺大夫人点了点头,对唐氏道:“表弟妹,你还是领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
唐氏迫不及待地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了上去,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朝着永禧堂的方向走去。
只剩下端木绯一人站在原地。
端木绯既没拦着,也没跟上去,冷眼朝她们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斗篷,这才跨出了步子。
只不过,她的方向不是永禧堂,而是湛清院。
另一个方向的唐氏走着走着,忍不住驻足,回头朝端木绯的方向看去,有些犹豫地说道:“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止是唐氏这么想,贺大夫人等人心底也有同样的怀疑。
贺大夫人也朝端木绯望去,眯了眯眼,“她要是知道了,为何不拦我们?”
方才贺大夫人也担心端木绯唤人拦下她们,毕竟这端木府中除了端木宪以外,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端木绯了。
“大嫂说得是。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事不宜迟。”贺二夫人急急道。
几人彼此看了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加快步伐朝着永禧堂那边去了。
那青烟的确来自于永禧堂,而且那里也的确是走水了。
贺氏虽然被端木宪下令软禁了起来,但是一应用度都不少,等唐氏一行人抵达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已经在救火了。
灼热明亮的火焰疯狂地舔舐着房屋,滚滚浓烟随着火焰升腾而起,院子里烟雾缭绕,连空气也都随着这场大火变得灼热了起来。
周围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喊叫声与泼水声,一个个拎着水桶的婆子、丫鬟来来去去。
“哗!哗!哗!”
清水与积雪一桶接着一桶地往着火的屋子泼去……
唐氏一到,就急切地对着院子口的一个管事嬷嬷质问道:“王嬷嬷,太夫人呢?”
王嬷嬷对着唐氏福了福身,神情惶惶地指着屋子方向回道:“三夫人,太夫人还在里面。”
她话音还未落下,后方就传来了其他下人此起彼伏的行礼声:“大少夫人,大姑娘。”
唐氏等人回头一看,就见端木纭和季兰舟并肩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丫鬟婆子。
端木纭神色肃然地望着前方的缕缕浓烟。
贺大夫人神色一冷,端着长辈的架子对着季兰舟和端木纭指责道:“阿珩媳妇,表侄女,你们是怎么照顾你们祖母的!”
“就是!”贺二夫人昂着下巴接口道,“便是你们祖母常年卧病不起,你们也不能这么怠慢她啊!要是你们祖母有个万一,你们担待得起吗!”
贺大夫人她们不敢对端木绯说重话,生怕一言不合得罪了她,但是对于端木纭和季兰舟可就没这么多的顾忌了,颐指气使地斥责了一通。
季兰舟始终温温柔柔地笑着,完全没过耳朵。她要是什么都往心上放,估计在宣武侯府的那些年早就把自己憋出病来了。
端木纭气定神闲地与贺大夫人、贺二夫人对视,反问道:“两位表舅母是在指着我们端木家没照顾好祖母?”
贺二夫人嗤笑了一声,拔高嗓门道:“难道不是吗?这火都快烧到你们的祖母屋子里了!”
端木纭叹了口气,笑眯眯地又道:“既然两位表舅母对端木家这般不满意,不如两位给我做个‘表率’怎么样?”
她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要让她们把贺氏接走?!贺大夫人与贺二夫人震惊地互看了一眼,贺大夫人忍不住斥道:“表侄女,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竟然连把你祖母逐出府这样的话都敢挂在嘴上说!”
“你这是不孝!”贺二夫人接口道,这句话已是诛心。
然而,端木纭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御使不是说,是贺氏害死了我的亲祖母吗?!杀祖之仇,不共戴天,两位表舅母觉得是不是?!”
端木纭神色淡定地看着唐氏她们,眼神明亮清澈而锐利,那目光好像已经穿透迷雾看透了一切。
众所周知,王御使是弹劾端木宪谋害发妻,端木纭分明是故意牵强附会,她不叫贺氏祖母而是直呼贺氏,这已经是连面子情都懒得维持了。
唐氏心里咯噔一下,怔怔地看着端木纭,同样的疑惑再次在心头浮现: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唐氏忍不住看向了两位贺家表嫂,贺大夫人和贺二夫人都没想到端木纭会这般强势,一时也有些混乱。
端木纭没和她们多说,目光看向了王嬷嬷,问道:“王嬷嬷,这到底怎么回事?火势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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