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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宪再次体会到了于秉忠的感觉,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对他再耐心点才是。
    他想问,又不敢问,总觉得知道了,他会得心疾……
    端木宪放空脑子,对自己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他想管也管不了。
    端木宪干脆不去看端木纭,顺口接着端木绯的话说道:“你买了花神香?”
    “嗯,阿炎给我买了十二花神的熏香。”端木绯乐滋滋地说道,“十二花神,十二种香味,也算有些意思,可以拿来熏衣服,一个月一种香。”
    端木宪笑眯眯地听着,觉得小孙女这样没心没肺的也挺好的,至少让他少操心。
    “这十二花神香就是不太适合男子,我打算给阿炎调个香。”端木绯兴致勃勃地说着。
    什么?!端木宪嘴角的笑意霎时僵住了,心里更酸了。
    他这个祖父还没用过四丫头制的香呢,凭什么让外头的臭小子先得了先机。
    端木绯原本只是闲话时灵光一闪,说出口后,发现这真是个好主意,其实每个人都有一种自己的气味。
    阿炎的气味嘛……
    端木绯的眸子闪亮如星辰,都有些手痒痒了,顺口问道:“祖父,我也给你调一个好不好?”
    原本就要炸毛的端木宪瞬间被这句话顺毛了,露出傻呵呵的笑容,拈须夸道:“我的四丫头真孝顺。”
    祖孙俩说话间,端木珩姗姗来迟地进了厅堂。
    见他们聊的高兴,端木珩也带着笑,落座后,问起了花宵节的事:“四妹妹,今天和阿炎出去玩了?”
    端木绯难得听端木珩不说读书,心里觉得自家大哥娶了大嫂后真是知情识趣多了。
    端木绯又从画舫说起,把之前对端木宪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端木珩含笑听着,本来他也打算今年花宵节带季兰舟出去玩玩,因为季兰舟怀象不好,计划只能作罢。
    不着急,他们还有明年以及之后的无数个“明年”呢!端木珩的眼底掠过一抹柔光。
    端木绯说得口干舌燥,一旁服侍的丫鬟连忙给她上了不烫不冷的温水,给她润嗓。
    “祖父。”端木珩抬眼看向端木宪,眼神明亮,神情坚定。
    一看到长孙这个眼神,端木宪心里就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题绝对不会是自己喜欢的话题。
    “我在国子监听说,对于举子去怀州教书的政策已经下来了。”端木珩正色道。
    端木绯与端木纭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垂眸,自顾自地喝茶。
    这件事她们谁也帮不上忙,还是喝茶,喝茶就好。
    端木宪的面沉如水。他是内阁首辅,当然知道这件事。
    为此,他愁得几夜没睡好,其实他是不想让端木珩去的,所以,才把这件事瞒了下来,但是心里也知道是瞒不了几天的。
    现在端木珩既然问起,他也就说了。
    端木宪一边捋了捋胡须,一边点头:“在这件事上,摄政王的动作很快。”端木宪故意用摄政王来称呼慕炎以区分公私,“这才几天,就把这件事定下了,完全不顾朝上一些不满的声音。”
    说着,端木宪的神情有些古怪,朝端木纭看了一眼。怎么说呢,慕炎这独断独行的样子,还真和岑隐有几分相似。
    端木纭被端木宪的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端木珩听得认真,明白端木宪的言下之意是举子去怀州教书的这件事应该不会再有变数了。
    端木宪看着少年老成的长孙,额头就开始抽痛,只能问道:“阿珩,你有没有和你媳妇商量过?”
    端木珩点了点头:“孙儿和兰舟商量过了,她也赞同孙儿的想法。”端木珩一脸郑重地看着端木宪,“祖父,孙儿最多只去怀州五年。”
    他言下之意也就是放弃下次的会试。
    端木珩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九岁了,五年后,他也不过二十四岁而已,对于男子而言,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他好生沉淀几年再去参加会试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端木宪长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了:“你明天自己去报名吧。”
    长孙是端木宪手把手教养大的,他了解他的性子,端木珩的性格一向认真到近乎死板,所以,他做出任何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不是一时冲动。
    “多谢祖父。”端木珩起身,规规矩矩地对着端木宪俯身作揖。
    端木宪看着端木珩眸光微闪,表面平静,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按照慕炎颁布的细则,也并非是举子想要去怀州就能去的,还要经过考核,考核随后会由吏部主持,但是到现在,无论是游君集,还是端木宪都还不知道慕炎打算如何考核这些举子。
    端木宪心里其实多少希望端木珩通不过考核,又道:“到时候,吏部的初选后,会由摄政王亲自来考核通过初试的举子们。”
    端木宪微微蹙眉,面上露出一丝凝重来,心里多少有点担心:慕炎性子张扬轻狂,像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拢络人,培植自己的势力,早晚会引来岑隐不满。
    哎,这两个大男人斗就斗了,可千万别连累到自家两个孙女反目成仇啊。
    端木宪担心地看着端木绯和端木纭,就见姐妹俩正在说悄悄话,一个没心没肺地傻笑瞎乐,一个笑容明艳地在妹妹的鼻尖刮了一下,姐妹俩似是全然不知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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