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三次,女方才同意,以后传扬出去才是一则美谈,更显男方的诚意。
婚期定下了,厅内就又热闹了起来。
礼亲王妃率先向端木宪道了喜,其他女宾们也都跟着道喜,总算把原本准备的贺词都用上了,更有人现在就讨起喜帖来。
厅内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唯有端木纭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也知道妹妹及笄之后婚事就会提上日程,却没想到那么快,她心中既为妹妹高兴,又觉得不舍。
她自小宠着长大的妹妹很快就要为人妇了……
端木纭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惆怅,今天是妹妹的及笄礼,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日子,决不能出任何纰漏。
她笑盈盈地提议众人移步花厅,享用席宴。
这一日,宾主皆欢,直到未时过半,端木家才送走了所有的宾客,端木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端木绯的及笄礼结束了,而京城中又迎来一波新的话题。
当天下午,京城上下就都知道了,摄政王和端木家四姑娘的婚期定下了。
从京城各府到街头巷尾,都是议论纷纷,津津乐道。
有人夸端木绯不愧是首辅家的姑娘,端庄大方,及笄礼办得有礼有节;有人赞安平长公主诚意十足,连请期都如此郑重;也有人说摄政王和四姑娘的大婚必会是大盛几十年来最隆重的一次。
慕炎的这一天过得心不在焉,无论在武英殿还是公主府,都想着端木绯的及笄礼。
他上了半天班,午后就回了公主府,翘首以待地盼啊盼,总算把安平给盼回来了。
本来他只想打听一下及笄礼的事,谁想安平又附带了一个好消息,慕炎乐坏了。
“娘,您办事真利索,真靠谱!”
“我怎么有您这么好的娘呢!”
慕炎一脸感动地看着安平,俊美的脸庞上笑得傻乎乎的。他殷勤地给她又是捶肩,又是揉颈的,表示自己的感激与孝顺。
“哎呦!”
安平皱了皱眉,嫌弃地甩开了儿子没轻没重的手,觉得这男娃儿就是粗率,没姑娘家贴心。等小丫头嫁过来,她可就多了一个贴心的女儿,还要这蠢儿子干嘛!
慕炎不以为意,讨好地亲自给安平奉了茶,然后还乐呵呵地给她剥起了松仁来。
真是个傻儿子。安平红艳的唇角越翘越高,此时再回想儿子小时候那胖乎乎、软糯糯的样子,颇有种岁月如梭的感慨。
不知不觉中,就十九年过去,她的阿炎也要成家了!
吃着儿子剥的松仁,安平心里也是甜丝丝的,思绪发散:以后小丫头和阿炎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呢?!
母子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气氛温馨而静谧。
须臾,子月打帘进来了,屈膝禀道:“殿下,礼部的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安平立刻吩咐道。
礼部的人是安平特意叫来的,为的当然是筹备慕炎和端木绯的婚事。
没一会儿,子月就把人给领进来了,来的人是礼部尚书范培中。
“下官给长公主殿下和摄政王道喜了!”范培中笑吟吟地对着两人俯首作揖。
他也是个消息灵通的,已经听闻了慕炎和端木绯定下婚期的消息,这不,报信的人前脚刚走,后脚安平就派人把他叫来了。
范培中约莫能猜到安平在这个时候把他叫来十有八九是为了慕炎的婚事。
果然,安平的下一句就验证了他的猜测:“范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阿炎的喜事,那本宫也就不绕圈子了。对于大婚的仪程,范大人可有什么打算?”
范培中神色肃然地看着安平和慕炎母子俩。
照理说,宗室的大婚不需要礼部来操办,所以,就算安平不说,他也心知慕炎明年的大婚肯定不是以亲王之礼来办的。
考虑到上次祭礼是按储君的规制,所以范培中就依着太子大婚的礼制道:“依着旧例,聘礼为一百二十八抬。”
“婚礼前一天,女方将妆奁送至宫中,送妆的之人由内廷司设宴款待。”
“成婚当日,摄政王须到双亲跟前行三跪九叩礼……”
范培中说着也有些头疼。摄政王大婚怕是一件不容易的差事。
照常理,太子成亲时,皇帝肯定在世,太子只需在大婚当日向帝后行三跪九叩礼即可,但是,慕炎的情况与前人不同,崇明帝后早已仙逝,那么后续涉及“帝后”的仪程到底该如何安排呢。
是让慕炎和端木绯跪拜崇明帝后的牌位,还是让安平长公主来替代帝后接受他们的跪拜呢?
范培中抬头悄悄地去看慕炎的脸色,见慕炎眉宇紧锁,一看就知道他对婚礼的仪程并不满意。
范培中的额角隐约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一想到上次太庙祭礼时,改了那么多遍的仪制,他简直快哭了。
头疼归头疼,范培中是个识相的,连忙改口道:“长公主殿下,摄政王,下官今天回去就写一份详细的折子,重新列个仪制出来给二位过目。二位意下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心里琢磨着待会回礼部衙门后就连夜加个班,先把这个赶出来。
慕炎没强留范培中。
他对范培中说的每一样都不满意,比如这聘礼,才一百二十八抬,那也太少了吧!
慕炎只觉得一百二十八抬聘礼少,却不曾想过女方是要把这些聘礼都还回去的。打个比方说,端木家如果准备一百二十八抬的妆奁,加上这一百二十八抬聘礼,那就是足足两百五十六抬妆奁了,太子妃的规制也最多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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