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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董芳愤恨离去,屋内陈芷欢正扣着衬衣扣子,她听到董芳说的夜市兴致一下子就来了。
    赵新诚看得无奈,试图劝说,“这夜市有什么好看的?大晚上的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还没去过呢,东来都没有这东西,我们去瞧瞧热闹!你没听董芳说嘛,卖很多东西还有小吃。”陈芷欢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理好头发和衣服,拿上包包,看着赵新诚,那眼神一点,就写着两个字儿,出发!
    1984年初报上刊登文章批评首都不少商场关门太早,人民群众买不着东西,消费活动没法展开,于是夜市才应运而生。9处夜市点,摊位共计600多个,可谓是一片繁华。老百姓晚上爱出来逛了,逛着自然也要买东西了。这些摊位从冷饮小吃到服装、日用品,应有尽有。
    此时陈芷欢左手拿着炸灌肠,右手拎着爆羊肉,吃得开心,这里小吃种类多,分量也实诚,因此陈芷欢每份吃一半就给赵新诚解决完剩下的,这样才能多吃几种。
    “大晚上吃这么多,小心积食啊。”赵新诚好心提醒这个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小女人。
    “不会的,这散着步呢,消化。”陈芷欢看见摊上卖服装的,夏装已经摆上了,不少颜色明亮,样式新颖的,路上也有一些女同志打扮靓丽,和电视机的电影明星比也不遑多让。
    “你看看人家,真好看!”前面走过一个女同志,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看着飒爽英姿。
    “没你好看。”赵新诚马上回她,成功赢得一枚白眼。
    最终,晚九点半,两人拎着一堆东西回宾馆,可谓是收获颇丰。
    许是前一晚在夜市吃得太多,第二日早上八点,两人还不是很饿,决定慢慢去老胡同找找宋明义推荐的一处豆汁儿。他说是最正宗的。
    首都许多老胡同,也是一大景色,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胡同里居家生活的,修理自行车的,推着流动售货车的,嬉笑打闹的,处处都是人气,这里安静祥和,偶有声响都是增添了生机与活力。如果说胡同外的首都正在和世界接轨高速发展,那胡同内的首都则是原汁原味的传统。
    一处墙边,挂着一块牌子,写着理发,旁边还挂着两种电影明星的海报,陈芷欢不记得两人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是香港的,男的帅女的美。女明星一头中短发,就到肩膀上,蓬松微卷,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中间一根棕色腰带,看着好看极了。
    陈芷欢走到这里,师傅看着是个老手艺人了,在给顾客剪头发。她看看师傅熟练的手艺,又看看海报,做了个决定。
    大卫,是西班牙某杂志的摄影师,头一回来中国采风,这几年中国快速崛起,在国际上声名大噪,他对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家充满了好奇,于是带着他的相机踏上了这片黄土地。
    这两天他到处走走停停,不断拍照,捕捉每一个微小的瞬间,他拍到过街头穿着喇叭裤,抱着录音机跳舞的年轻人,拍到过在路边卖炸油条的小贩,拍到过菜市场琳琅满目的各色蔬菜,现在他走进老胡同,四处闲逛。
    相机镜头里出现了一幕,在墙边一个简易的理发处,一个漂亮姑娘解开了她的麻花辫,和拿着剪刀的人说着什么,没多久,那人抓着她一边的头发,咔嚓一刀剪了下去。
    大卫也同时按下了快门,咔嚓一声,定格下了这一幕。漂亮姑娘看向一旁的帅气男人,他猜测这是她的爱人,两人对视,眼里满是爱意。姑娘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头发,和他说着话,她左边的头发长至腰部,因为扎过辫子现在有些微卷,右边的头发被剪了一大半,只到肩膀上的位置,被剪掉的头发还在坠落的半空中,被永远定格在了这张照片里。大卫看了看照片,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1984年9月,西班牙某杂志做了一期专题,名为《1984年的中国》,向西班牙乃至全世界介绍这个神秘的东方大国的近况,里面刊登了四页文字和十二张照片,涉及方方面面,其中就有那张陈芷欢剪短发的照片,她带着笑意,剪掉了自己留了多年的长发。
    第69章 思念是一种病
    “怎么样?”
    陈芷欢一朝剪去相伴多年的青丝,现下顶着一头蓬松微卷的头发,显得更加干练靓丽,她转了一圈,问赵新诚。
    就是剪了头发,换了个发型,赵新诚感觉眼前的女人似乎换了样,这焕然一新的模样,就像是海报上的电影明星走出来了。“不得了,去演电影都没问题。”
    “你就知道瞎说。”陈芷欢打心底里高兴,她特别满意这个发型,不时用手摸摸,忍不住臭美。
    两人找到了宋明义说的早餐店,店里摆了十来张桌子,这个点儿已经有不少客人,喝着豆浆稀饭,吃着油条馒头包子,不过最多的还是来喝豆汁儿的。
    “豆汁儿开锅了。”店里大师傅一声吆喝,颠着大勺,往那一锅不稠不澥的豆汁儿汤里舀一勺,桌上密密麻麻摆了八九个碗,挨个舀满,客人在一旁等着,见碗满了就端走,心满意足地喝起来。
    陈芷欢低头闻了一鼻子,脸被熏得皱起,确实有股怪味儿,嘴唇沾着碗边喝了一小口,怎么感觉真的有一股馊泔水味儿,她急促呼吸,盼着吹散那味道,却见到自己男人居然一口下肚,面不改色。“你没喝出什么味儿吗?”
    赵新诚觉得味道是有些特别,但是也能接受,多喝两口还能品出些不同的自滋味,不知不觉就着焦圈,喝了一整碗,“还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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