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儿的字也写的好看!”
眼看着一群人要为“顾瑾和姜敬谁更厉害”这个问题吵起来了,姜锦鱼忙打断他们,“好了,好了。”
她一张嘴,一群小孩子们都眼巴巴盯着她瞅,满眼的担忧忐忑,仿佛怕她不答应一样。
连跟皮猴子一般的姜魁也眼巴巴看过来。
一旁的何氏见女儿没作声,笑着替她道,“成,让瑾哥儿教你们。”
以姜魁为首的小萝卜头们欢呼雀跃,然后一窝蜂争着凑到顾瑾身边,七嘴八舌套近乎。
瑞哥儿委屈坏了,见哥哥被一堆堂哥表哥给抢了,委屈得都快把嘴撅的能挂油壶了。双胞胎打小就亲近,比同胞兄弟更甚,府里又向来只有他和哥哥两个孩子,这一下子哥哥被抢走了,瑞哥儿满心的不乐意。
好在顾瑾也明显很疼自己这个弟弟,虽然被围的严严实实的,但也不忘朝弟弟伸出手,喊他,“瑞哥儿过来我这儿,别落下了。”
然后就见瑞哥儿笑起来了,挺着小胸脯,从众人让开的一条道中走过去。
姜锦鱼看小儿子那样子,忍不住失笑,摇摇头,目送一堆小萝卜头跑开了。
母女俩进屋,何氏忍不住笑着道,“我看瑾哥儿最像女婿,小小年纪就能服众。之前你阿兄也说过,女婿生来就是做官的,说话做事稳重可靠。”
姜锦鱼听惯了娘成日夸自家相公,毕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可这么变着法子的夸,着实有点承受不住了,忙道,“娘,我们快进屋吧。”
何氏笑眯眯跟着进屋,恰好看见从姜老太屋里出来的姜欢,两人打了个照面。
姜锦鱼一怔,便见姜欢黑着脸,躲开了她的眼神,扭头冲何氏招呼了一声。
“二婶。”
何氏照样是一副笑模样,道,“哎,欢姐儿来陪你奶说话呢,真孝顺。”
姜欢不自在的躲开眼神,敷衍“嗯”了一句,匆匆点点头,“我屋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何氏自然爽快道,“行,你忙去吧。”
等姜欢走了,何氏才纳闷道,“你这大姐可一向不往这边来的,我回来好些日子了,也没瞧见她过来过。”
姜锦鱼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
何氏这些年养尊处优,小日子过得很舒服,倒也不太在意隔房出嫁了的侄女做什么,索性不去想,含笑道,“你舅舅前些日子知道你要回来,送了好些皮子来。我本来都忘了,今日你舅舅跟我提了一嘴,我才想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
姜锦鱼今日去舅舅家,也没空手去,带了好些辽州的特产,都说舅甥亲舅甥亲,姜锦鱼小时候,她这两个舅舅可是格外的疼她。
她弯着眼睛微微笑,“好啊,舅舅太客气了。还送什么东西过来,这些留在家里给舅母们用多好。”
何氏边领着她走,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俩个舅舅最疼你,就是嘴笨了点,可心里都惦记你。”
看过皮子,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何氏便有点乏劲儿上来了,“到底比不得年轻时候了,也就是去了你舅舅家一趟,竟困成这个样子了。”
姜锦鱼忙道,“娘,你快去歇一歇。”
何氏点头去休息了。
姜锦鱼这才有空,把从辽州寄来的家书拿出来。
打开信封,里头先掉出来几片干花花瓣,她拿起来一看,不由得会心一笑,心里甜滋滋的。
她有时候感觉,自己和顾衍跟其他夫妻不一样,其他夫妻都是从情意绵绵到相敬如宾,他们则是反过来的,一开始两人就像过了十几年的夫妻一样,说感情也有,但更多的是家人一般,反倒是儿子都生了两个了,倒似老房子着火一般,忽然甜蜜起来了。
就连她自己,有时候偶尔也会觉得,两人是不是有些腻歪?
连她自己都会这么想,估计外人看了更是觉得如此,也难怪身边两个丫鬟,成了亲的小桃每每瞧见了,总忍不住羡慕又失落地说几句“跟大人比起来,我家里那个可真是根木头”。还未成亲的秋霞呢,也是面上红霞满满,就跟不好意思瞧一样。
姜锦鱼将花瓣拾起来,用帕子垫着,放在小炕桌上,展开信读了起来。
其实两人也才分开没多久,顾衍的生活她是知道的,除了衙门那些事,旁的也没太多的乐趣,真要写起来,也挺闷的。
可大约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姜锦鱼看得挺开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从头看到尾,等看到信的末尾,顾衍用略微显得委屈的笔触,“抱怨”厨娘熬的藕汤,不如她亲手做的好吃时,姜锦鱼恨不得立马回辽州去。
别说一碗藕汤了,就是连熬半个月的藕汤,她都甘之如饴。
可这也就是想一想,怎么也要等阿娘阿爹回盛京,她才能带着儿子们回辽州。
又从头到尾把信看了一遍,心里那点甜蜜又浓了几分,正这时,瑾哥儿牵着弟弟来了,气喘吁吁跑过来,道,“阿娘,梁叔叔说,阿爹寄信过来了?”
姜锦鱼正要找他们,见儿子来了,便从信封中取出另外两封薄了不少的信纸,递过去。
瑾哥儿瑞哥儿乐坏了,瑾哥儿还沉稳些,强忍着喜悦,故作淡定接过那信。
瑞哥儿可没那么淡定了,一下子把信接过去了,喜滋滋道,“爹爹也给我写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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