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丽也笑道:“到时候我准备几样小吃。”
陈副营长跟上:“我给我媳妇打下手。”他不会做菜,也就打打下手了。
林静知道他们不是真贪那顿吃的,主要还是想活跃活跃气氛,而且院子里也很久没聚餐了,便笑着说:“成啊,等明钧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定个时间。”
宋玉萍几人也跟着笑:“那我们可等着了。”
......
虽然知道纪明钧平安回来了,但接下来两天林静晚上还是没睡好,夜里总是做梦,一会梦到纪明钧到家后他们请客吃饭,一会又梦到他受伤了,只是怕她担心没在电话里提。
等到纪明钧回来这天,林静更是从早上就开始心神不宁,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还犯了错误,加法做成了减法,直到班里学生提醒才反应过来。
之后林静就不敢分神去想纪明钧了,只下课期间总忍不住外走,可没等出托儿所大门就回过了神,转身回办公室。
进办公室后其他人看见她还挺惊讶,赵丽萍打趣问:“林老师你不是出去等你家纪副团长了吗?怎么回来了?”
张秀梅告诉林静纪明钧马上要回来了这件事时没躲着人,所以两天过去,家属院里军嫂基本都知道了这件事。
林静虽然被打趣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这两年也见了不少世面,脸皮不像以前那么薄,这会神色还镇定着:“谁等他了,我本来就打算回来倒水喝。”
陈亚珍拆台说:“嗯,本来是打算回来喝水,但脚不听使唤总想往外头去是吧?”
“陈老师形容得形象!”赵丽萍竖起大拇指,又劝林静,“林老师你也别不好意思,小别胜新婚,我们都懂的。”
沈文丽也跟着附和:“没错。”
林静再淡定,被这么轮番打趣也有点承受不住,喝完杯子里的水说:“我回班里,不跟你们聊了。”
说完便落荒而逃,办公室里剩下几人见了,又是一阵笑。
直到太阳落山,林静送走最后一名学生及家长,也没能看到纪明钧走进托儿所。虽然理智上清楚纪明钧说的只是大概时间,快一点慢一点都有可能,但从托儿所出去后,林静还是忍不住拐出了家属院。
刚出家属院时,林静心情是有些焦躁的,在一个地方站不住,顺着家属院门口这条马路来回走动着。
但走着走着,林静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她想起了很多事。
她和纪明钧刚结婚,还在制衣厂上班的时候,每次下班,骑着自行车拐到这条路,都会看到他在这里等她。
有时候是在山口拐弯那里,有时候是在家属院门口,这段路上任何一个地方,可能都有纪明钧等待的足迹。
刚结婚那会他没戒烟,等待时总忍不住抽两根烟,甚至五六七八根烟。
但每当看到她的身影,他总会立刻扔掉烟头,走到风大的地方,让晚风吹散他身上的烟味,然后告诉她,他没等多久。
实际上他抽了那么多根烟,身上烟味怎么可能一时半刻被吹散,只是他那么说,她就那么信了。
没多久他就戒烟了,然后她开始上晚班,早上下班时他已经去军营,两人很难见得上面。但周日他会出来等她,然后和她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再后来她就从制衣厂辞职了,开始办托儿所,因为要等家长们把孩子接走才能下班,所以通常要等到六点半。
那会纪明钧没那么忙,每次都会来托儿所等她下班,但翻过年他就忙碌起来,下班基本是七点以后的事,他接她下班的次数越来越少。
林静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发现她和纪明钧结婚到现在,好像总是他在等她。
林静正想着,就看到张秀梅抱着西西从家属院里走出来,怔了怔问:“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还说,也不看看几点了,”张秀梅抱怨说,“我饭都做好了,左等右等都没看见你人,西西又嚷着要妈妈,我就带她过来了。”
家属院大门上虽然有灯,但灯泡瓦数不够,再加上林静站得有点远,所以西西刚开始没认出来她。直到张秀梅抱着她走到跟前,才撑起上身挣扎着想从张秀梅怀里坐起来,张开双手兴奋地喊着:“麻麻!麻麻!”
从西西满半岁,家里几个大人就开始轮番教她说话,只是他们爸爸妈妈奶奶说了再多遍,西西都没半点开口的意思。
直到前两天张秀梅因为从徐远洲口中得知纪明钧要回来,心里太高兴,晚上问了西西好几遍“你爸爸要回来了,她高不高兴”,西西才终于开口,喊了声不太标准的爸爸。
喊出第一声爸爸后,西西就愿意开口了,紧接着就喊了妈妈。然还是不那么标准的。
不过两天过去,西西还是没学会喊外婆,不过张秀梅没有轻易放弃,这两天她见缝插针地教西西喊外婆。
只是目前进度依然为零。
林静从张秀梅怀里抱过闺女后,侧过身对着昏黄的光线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十几分,难怪她妈抱着孩子出来找她,连忙说:“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不等明钧了?”
林静抬头看了眼山口方向,说:“我明天再来等。”
张秀梅却没转身回去,而是往路边走了两步:“都等到七点多了,再等一会吧,,说不定明钧待会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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