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生说好过了除夕就将人放回来,眼下出了这么一桩事,宫里兵荒马乱,谁都自顾不暇,谁还会顾及两个丫头的死活。
靳濯元垂眸盯着那双纤细的手,轻笑了一声。
这小姑娘回回有事求他,才会软声祈求,露出一副至纯无辜的神情,一点一滴,激起他内心柔软。
冰冷的寝衣漾在陆芍的手背,他捏着陆芍的指尖,轻轻拂开:“咱家是开善堂的不成?”
陆芍提着裙摆,赤足下榻。
二人差些身量,靳濯元站在平整的地面,陆芍则踩在架子床前的踏板上。饶是如此,她仍要踮着脚尖,借力倾身上去。
莹白的双臂环在靳濯元的脖颈上,正欲柔软饱满的樱唇贴上,靳濯元却稍后退了一步。
柔软的双唇擦过他冷峭的脸,陆芍咬着下唇,一跃挂在靳濯元的身上,双腿牢牢锢住他的腰腹。
“别闹。咱家还有正事要办。”
靳濯元拍了拍她的臋,示意她下去。
陆芍不依,她一门心思想讨厂督开心,能早些将流夏和云竹救出来。
“厂督,我要掉下去了。”
她环着靳濯元的脖颈,尾音上扬,带着撒娇的意味。
靳濯元自然舍不得她摔着,只好搭着她的双腿,将她往自己身上揽。便是这时,陆芍趁机扣住他的脑袋,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初时靳濯元还妄图偏过脑袋去躲陆芍稚嫩的技法,后来大抵逃脱不得,便认命似的任她交缠厮磨。
吻了半晌迟迟不见回应,陆芍觉得差不多了,便松手想要下来。
靳濯元舔着牙尖,盯着她柔软饱满的樱唇,非但没放她下来,还将她抵在墙面,复又撕咬上去。
泼天的气势强压下来,白生生的小脸如热烈绽放的芙蕖,红得彻底。二人炽热的气息裹缠在齿尖,陆芍有些透不过气,偏了偏脑袋。
下一瞬,又被略有薄温的手掌扳了回来:“认真些。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样子。”
陆芍躲无可躲,被迫仰头承受他辗转啮咬的刺痛,似要将半月来的分离悉数讨要回来。
油灯‘啪’地发出脆响,陆芍恍如引火绳,瞬间将整个屋子烧得燥热。
她实在无力,整个人从靳濯元的身上滑落,赤足踩在他的鞋面,将滚烫小脸贴在他冰凉的衣料上。
靳濯元捏着她的下巴,手腕微抬,促她清醒地望向自己。
陆芍瞬目,卷翘的羽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双手攀着靳濯元的衣领,下一瞬,在他喉间的软骨上落下一吻。
夜风吹拂红穗,黑影落在在紧阖的菱花槅扇门上轻轻摇晃,如嫩绿拨动湖面,撩起潺潺水声。
陆芍的双手被他锢在头顶,压在墙面。
密密匝匝地细吻一路落下,至立领上的玉扣时,靳濯元薄唇未张,拢住了它。
舌尖翻弄,便听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解扣声。
陆芍许久未同他亲近,眼底涌上羞怯,将视线落在架子床上:“不要在这儿,好不好?”
他的齿尖咬着陆芍的小袄,将衣裳一件件地掀至浑圆的肩头,含糊说道:“没有诚意。”
陆芍轻咬下唇,盯着自己若隐若现的春色,不再多言。
他似乎总有法子令人羞愤欲死。
衣裳要么脱尽,要么穿上,他偏要居于两者中间,见她拼命遮掩却又时不时露出一二的模样。
第54章 “厂督,外头有人。”……
除旧迎新, 祛尘纳福,屋内贴了年画、窗花、对联,就连被褥也换了鲜亮的正红。粗略一瞧, 像是洞房花烛。
靳濯元松开陆芍的皓腕,双手顶着她雪白的肩头,翻转她的身子,露出一对精致的蝴蝶骨。
齿尖才咬住心衣上的系带,屋外便传来短促的叩门声。
陆芍含怯地垂下眸子, 飞快拢好自己的衣裳, 转身推了推靳濯元的胸口。
“厂督, 外头有人。”
靳濯元的面色不算太好,他手掌抵在墙面,瞳仁中蕴着将人吞噬的阴沉。垂眸去瞧拘于怀中的小姑娘时, 她眼神躲闪, 一张芙蕖面红了又红。
隔了半晌,叩门声复又响起。
他抓着陆芍的指尖轻吻了一下, 走出落地花罩, 抬手推门。
夜风飕飕地望里灌, 除了枯枝簌簌颤抖的声响外, 陆芍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她提着裙摆, 快步走上去,只见朱红门槛外,流夏和云竹一袭宫装,眼眶红红地地站在自己面前。
陆芍以为自己瞧左了,揉了揉眼,卷翘的羽睫上便沾了晶莹。
三人围拢在一起,语声带有幽怨的哭腔, 眉间却浑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陆芍抬手去抹自己的眼泪:“你们被太后娘娘带到哪里去了?可有吃什么苦头?”
流夏和云竹互望一眼,皆摇了摇头:“只是拘在一处别苑,并未吃甚么苦头。”
陆芍握着她们的手腕,卷起衣袖粗粗察验,没瞧见伤痕,才稍稍松了口气,将人拉入殿内。
流夏和云竹进屋子后,她后知后觉冷落了厂督。此时他正被挤到屋外,面色沉沉地盯着主仆三人。
所幸福来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掌印,都司指挥使李大人和北镇抚史袁大人在书房候了多时了。”
靳濯元冷嗤了一声,接过福来臂弯上的斗篷,搭在身上,抬脚往廊庑下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