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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现在几点了?
    谭明亮走动的时候,肖甜意留意到他K袋里有红色的纸皮,好像是个什么本子,还是证书?
    她留意了一圈,发现大家居然都没注意到?哦,也是,可能是被简氏魔鬼兄弟给高得神经紧张了,一个个都紧绷着,错过了一些东西。
    她走到负责谈判那位34号学员那里,说,“问他K袋放的是什么。”
    她说话声很低,简沐听不见,但他离她隔了五米的距离,此刻眼神冷冷射过来,可以把人冻僵。
    负责谈判的34号被简沐视线吓得一震,说话打颤:“谭明亮,你裤子里装的是什么?这样折着好像皱了。”
    谭明亮猛地放下热可可,热可可洒了一地,他激动起来,“是我女朋友!不!成了前女友了,她嫁人了!就在今天!还给我寄请柬!我想挽回,可是她嫌弃我整天只会工作,不是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薪水又少,又没时间陪她,所以她飞了我!”
    说到这里,大家都低迷起来。
    是啊,当刑警的,工资少,危险还大,随时可能就一条命给交待了。还一身是伤,等老了,逢刮风下雨哪哪儿都痛。陪伴家人的时间注定很少。
    简沐走出来,说,“刑警就是这样,不想当的趁早转行!”
    这这这?哪哪儿啊!简沐你这根木头,这是在考试,你忘记了吗?你说这种话,是要刺激对方吗?肖甜意简直觉得没眼看。
    但简沐声音更严厉:“这就是刑警,时间少,劳累辛苦,工资还低。进入学堂第一天大家不都是知道了吗?我们还曾对着国旗宣誓,我们曾说过什么,大家都忘记了吗?!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大家,大家好好想想,是要退出还是留下!”
    谭明亮呆呆的,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有泪在打转。
    是啊,曾经,刚入学堂时,谁都还是热血少年,那颗心是热的,仿佛冰水也浇不熄滚烫;可是,如果在前面加一个副词“永远”呢?永远都有冰水浇着呢?“现实”就是这“永远”!
    每一个人都活在现实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难题和困局。
    肖甜意上前一步,和34号并排,说,“警察哥哥多好啊!我就喜欢警察!你们都是热血青年,都是好样的!那个女人是她没眼光。青年,过来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说着张开了双臂。
    简沐:“……”
    简沐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干脆将眼睛移向别处了。
    今夜的确是测试,但谭明亮的那副“人生说辞”由他自己想,简沐事前并不知道。或许,这就是谭明亮心底话,今晚他将他心底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而今天的自己,的确不够专业了,他没有接着引导大家继续谈判,而是说教了一大通……都是这只小小麻烦精害的!而问题是这只麻烦精还那么可爱……
    另一位教官从楼梯门走过来,低声问:“简队,这样也行?”
    简沐有气无力道:“换了我是事主,我看行。一般谈成了这样,事主都会被说服的,信我!”
    教官眉头一皱,也是一副无可奈何表情:“……”
    可是剧本不应该这样演啊……这样演,岂不是太便宜这群“猴子”们了,于是,教官眼看着谭明亮已经向34号和肖甜意方向迈出脚步了,他一记眼色打了过去,见谭明亮一愣,显然是还没分清状况,他又努力地挤眉弄眼,最后谭明亮终于还是领悟了。
    谭明亮突然后腿两步,一把扑向围栏,声音尖锐:“你们退开!都怪简沐!就是他,今天给我打了好多个叉,把我的档案都画花了!我这次加入谈判队的机会肯定没有了,回去还要被重案三组的组员笑,我……”他说不下去了,憋了半天,又吼:“可是你还骗我,你明明就和简沐有一腿!只有我单身寡人,工作没做好,还失恋,我……”他又要往外跳,将“我不活了”诠释到底。
    简沐摸了摸鼻子,这家伙太入戏了吧……
    简沐看向教官李死R,说,“李死R,你还真是把我给卖了啊!”
    李死R笑呵呵,“明天我请吃饭。”
    简沐要笑不笑地:“就先记着帐吧!明晚我可没空!”说着看向肖甜意,唇角不自觉地干了起来。
    李死R呵呵两声,心道:还说没奸情?才怪!
    简沐现在成了刺激源,导火索,于是他乖乖退场,退到谭明亮看不见的地方,将主场交还给学员们。
    策略员以为肖甜意也是学堂里的老师,十分恭敬地多谢她的帮助,并且和她一起商量对策。
    策略员29号说,“要不我们引导他给前女友打电话?让前女友安抚他,让他先下来。”
    一般情况下,警方都会努力说服事主想要见的人,让她/他们到现场或者打电话,当然说的话都是事先教好的,就往好的方面去说;如不能做到,例如误会很深、恶语相向的,就要避免她/他们和事主见面或打电话。
    肖甜意摇了摇头,“今天是她大喜日子,现在估计都在洞房了。我们让他打,万一她不肯接听呢?火上浇油啊!”
    29号马上说,“让他家人给他打电话?”
    “我看很行!妈妈吧!这个时候,妈妈才能给与温暖的支持,爸爸容易张口就骂。”肖甜意马上和一旁的资料收集员沟通,不一会儿,就知道他家的电话了。
    搜集员给他妈妈打电话,然后他听见免提里传来了**声音,谭明亮眼睛湿润了,喊了一声,“妈。”
    显然谭妈妈也不知道啥情况,只是懈僧问暖一番,问他吃饭了么,天冷了要加衣。
    谭明亮有些哽咽,“妈,我很好。你也要多加衣。”
    谭妈妈还说了好些让他别太拼的话,满满的心疼和关心。谭明亮重重地点头回应,也嘱咐她多保重。
    另一旁,李死R说,“这个女学员很有天分,也做得很好。她变成了全场的掌控。也成功地转移了谭明亮愤怒的视线。毕竟他刚才因为你变得愤怒和不安定了。”
    这个时候,电话挂掉了。
    34号又开始了谈判,分析指出要害,说明他的档案不会花。这是第一点。而第二点就是,他还有机会,后面还有很多节课要上,和考试,还有机会。
    “真的?”谭明亮一对眼睛放光,很明显是被打动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不会骗人,我们请来了老师,他才是权威。”34号对李死R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家纷纷让开路,李死R走前几步,说:“你今天的成绩并不会作为谈判队综合考试的最后评分标准。你还有机会的。后面接着还有许多学习,如果你一直表现很好,我们不会因这次的不及格,就淘汰掉你。更何况,就算退一万步说,你没考上,你有兴趣的话明年再考也可以啊!而且重点是,这里的成绩不会记录在你的档案里。而且明年,我们会考虑聘用全天候制的队员,就是说可能需要结束另一部门的工作,调进这个新成立的部门,专心只做好一样工作。”
    大家听了都是眼前一亮。
    可是,突然,谭明亮手机就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另一位教官打来的。是测试的最后时候了。
    他接过,喂了一声,然后放下。
    “怎么了?”肖甜意最敏感,发现了不对劲。
    谭明亮很低沉,哑着嗓音说,“是我前女友打来的。”
    大家都咯噔一下。
    这个时候打来,只能是扬武扬威了。
    “现在几点了?”谭明亮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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