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碰到衣角,林疏陌就向后退了两步,躲闪开,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哎呀
莫清绾着急,却直接摔到地上,手肘磕碰到板凳的腿儿,划出一条血口子,痛得她直接哭出来。
造孽啊!这是什么天降大任前的考验?堂堂公主,弄得遍体鳞伤了!
林疏陌顿住,回头看着她,下意识的想要将她抱起来,可悬在空中的手仍旧是没有继续,只将能够伤到她的板凳和柜子给挪了挪,草民去找太医来,公主就坐在原地,别动了。
混蛋!莫清绾哭的喘不过气,直接破口大骂的喊着。
是,他是混蛋!两人最好是没有任何交集、以后行事才能够方便,林疏陌控制着心,离开。
水患成灾,避无可避。
莫傅洵眼见着情况不能再拖延,当即下令离开万宁寺,启程江南。
九公主的双眸失明,江贵妃和她就特许随着皇帝的马车,小丫头像是挂件似的,趴在暴君皇帝的怀里,情绪低落的提不起劲头。哪怕是莫傅洵给她喂了几块糖糕,都看不到她笑一下。
陛下,林大夫来递话了
福公公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莫清绾立刻爬起来,耳朵竖起、偷听外面的动静。
她的行动太明显,莫傅洵都看在眼里,问,说什么?
他说,九公主舟车劳顿、需要好生休息,至于如何诊治,得他到江南再着手。还请陛下将这几日从两月之期中扣除出去以示公平。福公公战战兢兢的,他可是从没想过,还敢有人跟皇帝讨价还价。
小丫头起初是有些期待的、可嘴角的弧度愈来愈耷拉着,最终把小脸儿埋在暴君皇帝的怀里。
告诉他,朕允了。
暴君皇帝摆摆手,拍着小丫头的脑袋瓜,问,怎么?绾绾现在是大姑娘了?会难过了?
父皇爹爹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莫清绾情绪激动的否认,马车过了沟壑,颠簸了一下,她撞到马车的板,痛得低呼出声。
镇国公家的小世子,听闻才识渊博,又长得清秀俊美,只要出门便会有无数的小姑娘给他扔花儿。朕回到京城,不如给叫到宫里,让绾绾看看,喜不喜欢?
莫傅洵打趣的说着,但也在提醒她,林疏陌的身份只是郎中,山野的那种。
不以成败论英雄,当然也不能因出身而定以后!
这是典型的偏激思想,古板思想!莫清绾想要跟他振振有词的辩驳时,却听到江贵妃将绣着的帕子给放在竹篓里,蹙眉,陛下,绾绾才不过五岁,怎就定婚事了?
怎么?你与朕定亲的时候,也是五六岁的光景。
暴君皇帝直言不讳,江贵妃也羞地捂着莫清绾的耳朵,陛下!
母妃,都能听到的。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仰着头,诚实的说着,绾绾以后要嫁父皇爹爹这样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才不会看是漂亮不漂亮呢!
莫傅洵可谓是最了解自己的小丫头,拉长尾音的问,哦?果真如此?
那,军中有许多将士,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过相貌丑陋些,对人却极其温柔,不如,朕给绾绾也寻些画像来,看看?莫傅洵打趣的问,莫清绾的脸色顿时有些微妙,她龇着小白牙,用双手捂着眼,直接把浑身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仰面朝天的说,绾绾困了,睡觉觉!
路途中,林疏陌随着宫婢、太监们的队伍,徒步走着。
莫景恒骑马看到他,眯起眼睛,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两句,不消片刻,就有人拎着沉重的包袱、扔给他,言语间虽说是客气,但行动却格外粗鲁的说,这人手不够,还请林大夫也帮帮忙。
好。他掂量着包袱,怕不是里面装了几块石头,故意来折腾。
东宫太子,胸怀只有针眼大小,以后能够成什么大事?
咦?父皇爹爹,你,今日是束发吗?莫清绾睡得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爬起来,竟然能够看清楚远处有模模糊糊的人影,虽然只是轮廓,但比全部是黑暗要好些。
她踉踉跄跄的走两步,稳稳的跌进了莫傅洵的怀里。
小九儿,你是能够看到了吗?暴君皇帝将奏折给放下,掀起帘幔,对着外面喊,停下,叫太医和林大夫来此言既出,队伍即刻停下,而莫景恒、莫景禾也赶紧策马靠近,问,是九妹妹哪里不舒服吗?快,还愣着做什么?
小丫头眯起一条缝的眼睛,用胖乎乎的手指着,八哥哥?太子哥哥?
九妹妹!你能看到了?两人惊喜的追问,可莫清绾却诚实的摇头,说,绾绾能够看到些影子了,是因为八哥哥比较高一点,所以猜出来的。
莫景恒干咳一声,看着退后半步的八皇子。
他回头必须要让御膳房给多做些能够长个儿的膳食,这在九妹妹心里,他竟然是小矮子吗?
陛下。
林疏陌拎着装满石块的包袱、而莫清绾眨巴着眼睛,拼命的凑过去,半个身子都快要从窗户弹出去,只想看清楚些林哥哥的长相,奈何,眼睛像是被一层塑料给糊住似的,愈发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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