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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门众人听到这里,神色各异,有惊讶也有不屑。唐韵苏道:“夺梦楼怎么连青城派也敢挑战?”
    “看来他们是要准备对蜀中门派有所行动了……”唐旭坤皱着眉头,望着老夫人。
    慕容槿亦俯身向老夫人道:“我曾遭遇芳蕊夫人,此女看似散漫不羁,却也有些本事。我原以为她是因正午到唐门抢夺神珠才赶到这里,现在看来,她本就是要去青城的。”
    唐老夫人沉声道:“她若是只在川蜀外胡来,与我无关,但现在多次与我唐门为敌,以后少不得又是麻烦。”
    蓝柏臣倒不以为意:“岳母,夺梦楼不过乌合之众,芳蕊夫人在青城就败在了一个年轻人手下。”
    众人一惊,慕容槿更不禁追问:“是谁?”
    “厉星川。”
    唐韵苏蹙眉道:“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原是谁的门下弟子?”
    “他原是卓羽贤四师弟杭幼峰门下,杭幼峰淡泊名利,离群索居,故此他的弟子们平时也不露锋芒。但那芳蕊夫人与其手下连破数道防守,青城新秀张从泰亦难以抵挡。却在那时,厉星川自后山奔来,单手举着铸剑鼎,往上清宫殿前一站,拦住芳蕊夫人去路。那鼎中尚有火苗窜动,一时之间众人不敢迫近。厉星川只掷下一句话,谁敢承得起铸剑铜鼎压顶,方有资格踏足上清宫。”
    “怎样才算承得起?莫非是要躺着不动让人抬着铜鼎压住全身?”唐老夫人倒也有了兴致,微微侧身望着蓝柏臣。
    蓝柏臣摇摇头,一撩衣衫,学着青城派行礼方式做了拱手莲花式,站定在大厅正中,道:“厉星川见众人不解,便将硕大铜鼎往天上一抛,自己以大礼站定,寸步不移。那铜鼎此时砸下,众人惊呼不已,芳蕊夫人等亦飞身后撤,生怕被火苗溅到。但厉星川却岿然不动,铜鼎落下时他单掌一托,腕骨顿时折断,余火也飞落一身,他竟只是倒退几步,并不曾叫喊一声。”
    “好吃硬的人!”唐旭坤不禁扬眉,“青城何时竟有这样的弟子,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蓝柏臣点点头,道:“那芳蕊夫人也被他气势吓住。而此时卓羽贤与我师弟等闻讯赶来,芳蕊夫人见状,只得恨恨而去。”
    唐老夫人长叹一声:“那年轻人后来怎样?”
    “他倒是有内功护体,因此心肺不曾被震伤。但我们离开青城时,卓羽贤与其他几位道长正在救治厉星川。”
    众人感慨,唐老夫人低声向端立一旁的慕容槿说了几句,重又唤来下属,吩咐将蓝皓月找来。
    蓝柏臣听到她说到皓月的名字,浓眉不觉一皱,脸色便沉了下去。
    “这次的事情既然解决了,你也不要总是想着什么练武什么门派。你四处奔走常年不在谷中,把皓月丢在一边,像个没爹的孩子一般。”老夫人语带责备说了一番,又想到皓月出走的缘由,皱眉问道,“听说你还为她选了夫婿,可有此事?”
    蓝柏臣一惊,抬头道:“哪有这样的事情?!”
    唐老夫人也是一怔,此时恰好树安带着蓝皓月过来,蓝柏臣一见她到了,脸上不禁又浮现怒气,狠狠瞪着她不语。
    蓝皓月并不看他,只是站在一旁低着头。
    唐老夫人站起身道:“皓月,你父亲说不曾为你定亲。”
    蓝皓月诧异扬眉:“我可是听祝融峰上的人说的,他们那都传遍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蓝柏臣想要发作,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造次,只得压低声音斥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逃了出来?连句话都不曾留下,成什么体统?!”
    “女婿,你不要一见面就训人。若是你平日待她和气一点,又何至于弄成水火不容?”唐老夫人上前,向蓝皓月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蓝皓月蹩到老夫人身后,蓝柏臣无奈至极:“岳母,这件事完全是子虚乌有。我若是要给她定亲,总也会与您老商量一下。”
    慕容槿道:“妹夫是个实诚人,不会撒谎。或许是衡山派其他弟子们误会了吧?”
    蓝皓月此时才小声道:“是赵时英说的,还有,我回去的时候,烟霞谷里的人也都说你带回了印溪小筑的邵飏,跟他有说有笑呢!”
    蓝柏臣恍然,忽又蹙眉怒道:“赵时英是什么人品,你难道不清楚?我带邵飏回衡山,完全是因见他年轻轻的就为情所困,怕他自暴自弃,便让他出来散散心。怎么就变成替你定下婚事了?”
    蓝皓月赌气想要辩驳,唐旭坤等人忙来打圆场,将蓝柏臣拉至一边说去饮酒。蓝皓月悻悻地站在那,见父亲走着走着还不忘回头瞪她,心中大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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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柏臣到唐门后本想要即刻带女儿回转,但唐老夫人见他父女俩还是矛盾重重,怕他一旦离开唐门后再与皓月起争执,便强留了他一天。在他们临走之前,又将他半是教导半是训诫了一番。
    蓝柏臣在唐门始终觉得不自在,但碍于礼数也只得俯首恭听,待得将蓝皓月带出唐门,便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蓝皓月与树安跟在后面,三个人虽是走着一条道,却都沉默不语。树安见他们父女二人彼此不愿搭理对方,只得鞍前马后服侍。出成都后转上官道,不几日就离开了蜀中,直往衡山而去。
    这几天内蓝柏臣与蓝皓月也只是偶尔有几句必要的交流,其余时候还都不愿放□段。树安暗中叫苦,往后那么多天,岂非要活活闷死?而且蓝柏臣也是个急性子,恨不能立即赶回衡山,连日不停赶路,将树安累得要命。因此某天他见前面道上有个茶肆,便请两人下马,到那里暂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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