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不走,没人逼你。”那人出声讽道。
白娇娇被噎得一阵无语,恬不知耻!拿亲友威胁还不叫逼?
“你大可放心,这是最后一道选择。”
这句话诱惑中暗含期待,白娇娇与言岚相视一眼,“师尊,尽头见。”
“多加小心。”
言岚叮嘱完便和白娇娇默契地走向两边,在这种事上与人扯皮不是二人的风格,既然走下去就能有结果,他们都有自信能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白娇娇顺着微光慢慢向前,顶端不断渗水,地面坑洼不平,脚下还有尖锐的石子,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崴脚后,她妥协般伸出手扶住密道的墙面,熟悉的感觉再次从指尖传来。
她顿住脚步凑近看向墙面,“壁画吗……”
有第一关的前车之鉴,白娇娇生怕错过一点线索和提示,趁着微光她原路折返,从头开始细细观察。
这次壁画画得是河边的场景,长河绵延,岸边站满围观的人群,不远处身穿华服,一看就位高权重的人坐轿前来,数名家丁侍卫开道,簇拥着的是一个与人一般高的圆筒形竹篓。
白娇娇赫然发现,竹篓中装的竟然是个女人!与她相伴的是沉重的巨石。
可在走向下一幅壁画前,白娇娇专注地眯起眼,她在角落看见了一个与人群格格不入的人,别人都昂首眺望,他却低垂着头似乎不想被人认出,腰间受伤处正在渗血。
竹篓中的女子被五花大绑看不清面容,但从空隙中垂出的衣角依稀可见是件喜服。
这是新婚夜的后续故事吗?
白娇娇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顺着壁画慢慢挪动向前的脚步。
围观者的热情也在竹篓出现的那一刻被完全点燃,他们高举手中的事物,有竹竿,有镰刀,有铁勺……皆是路过,抛下手头的事就赶来了,像是无聊日子里的乐趣,所有人都在起哄,打听八卦。
数名家丁们抬着竹篓立于岸边没有护栏围住的地方,湍急的河流冲打在河道上,溅起的浪花打湿了喜服一角。
沉塘。
一个合理的猜测在白娇娇脑海中冒出,而下一幅壁画也验证了她的想法。
穿着不俗的男子对着轿子毕恭毕敬地一鞠躬,大概是管家之类的人物,在得到指令后大步走向岸边,怒目圆睁的眼中尽是对新娘的鄙夷。
他在靠近竹篓半步的位置方才停下,毫不犹豫,抬起便是一脚。
圆筒状的竹篓没有任何阻挡,顺着力道滚入滔天的河流中,漂浮了几瞬便渐渐沉入塘底,或许会就此扎根,或许会被湍急的河流冲向别处。
白娇娇在这无声的壁画前驻足,哪怕只能用眼睛看到周围人的目光和神情,她都能感受到当时人们爆发出的喜悦和欢呼。
人群慢慢散去,沉塘之人也带着家眷归去,哪怕是河流都在不断涌动,静止的仿佛只有岸上的新郎。
他站在岸边观望,透过水流根本看不到水底的情况。
出乎白娇娇所料的是,他竟然一头扎进了河里!
强劲的河流和尖锐的石子,展现在壁画上的内容突然变得血腥:竹篓因巨石在河底浮动,河流卷着竹篓,锐石划破脆弱的篓身,溺水的新娘暴露在河流里,已经没了呼吸,似乎下一秒被划破的就是她。
脚底尖锐石子传来的痛觉让白娇娇好似感同身受。
下一秒,新郎从河面冒出,怀中似乎包裹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白娇娇屏住呼吸,壁画中乌发顺着水流飘在河面上,仰面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可怕的是面颊上竟然被石子划出了几个大口子!
而看到下一幅,白娇娇捂住嘴巴,几乎站不稳身子。
新郎托着疲惫的身躯上岸,怀里圆溜溜的东西就真的只是新娘圆形的脑袋,下面什么也没有!石子划破的不知她的脸,还有她的脖子!
新郎捧着断头如获至宝,一路将其带到家中,瞒着所有人将新娘的脑袋放置在自己床头,日夜相对也能安稳入眠。
直到他发现这颗陪伴他的脑袋开始散发恶臭,面部也开始腐败。
普通的话本故事从这开始转变,男子终日捧着脑袋,旁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他开始研究邪术,势要女子与自己长厢厮守。
终于有一日,他得到邪术秘方,在镜中比划着肩头的位置,将女子的脑袋放置在肩上,侧身就能贴着她腐败的面容。
壁画在他晦暗不明的神情中结束,白娇娇带着寒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虽然看得满头雾水,但不妨碍她畏惧壁画中新郎变态的爱意。
没故事可看的白娇娇加快了步伐,一路上将壁画的内容熟记于心、反复琢磨,越发清晰的密道就像是在提醒她快走到终点了。
白娇娇勾着身子穿过低矮的通道,天光作亮,红和蓝的色彩交织在瞳孔中。
脚下的碎石“哗啦”一声滚落万丈悬崖。
“师姐!”
“姨姨”
白娇娇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是什么情况?
以她为中心,悬崖的左右两边呈现出极端的反差,极寒之地和烈焰岩浆,上端都浮着一块石台。
刚才还在夹缝中生存的鹤灵、墨淮、观星和石头人都出现在了眼前,跟犯错的小孩在那站壁似的,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隔壁的言岚也颇显无奈的望着她,他一走出通道,那悬着的石台就飞到了岩浆之上,他一旦靠近边沿,跳动的岩浆就会卷到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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