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晓哪能不知道金子值钱?
金子被当成货币,具有的是极为强悍的保值作用。人类漫长的文化进程中,无数货币会因为朝代兴替而灭亡,唯独金子在其中以无法取代的地位,成为各种灾难时的规避物。
“金的产生很罕见。只有在恒星毁灭时超新星的爆炸和中子星靠近时的爆炸过程中才能产生。”那是宇宙的无穷魅力,是天文学的震撼,是区区地球无法自己使其诞生的存在。
桑晓晓认为傅元宝应该听不懂。
这年代上高中的人就那么些,群体对于宇宙的认知算浅。
她眼不见为净,绕开傅元宝往外走,很不满:“金链子太土了。”
多好看的黄金,做成什么不好,非要做成这样的金链子挂脖子上,半点没有艺术审美。
傅元宝将金链子在手上绕了两圈,朝小奶奶点头示意后,转身跟上桑晓晓。他确实对星星不太感兴趣,也没听过金子的诞生还有这种说法。他只知道值钱。
小姑娘娇气的埋怨嫌弃,让人想把这金链打造成别的什么,好讨她欢心。
“你这么一说,这链子是不好看。”傅元宝见桑晓晓根本不知道要去的书房在哪里,生气竟然闷头往前乱走,又笑了起来,“小书房在楼上。”
桑晓晓脚步一顿,转了下方向,生气:“你怎么不早说?”
明明是自己乱走,却要怪别人头上。
傅元宝跟在她后头,慢悠悠认了错:“是我的问题。”
桑晓晓冷哼。
在客厅里的秦蓁书念得不多。她听了星星言论,茫然看向小奶奶。小奶奶也第一次听这言论,在那儿低声笑着嗔怪:“小丫头,懂那么多还考五分。”
楼下的人看电视等饭,楼上桑晓晓和傅元宝先后进了书房。
一般人进书房,看整体布局,最后必然感叹的是书房的装潢气派。桑晓晓进书房,看的就是书。书能体现一个人的文化底蕴。
书房里书确实很多,且没有一本看上去是全然崭新的。书没有被翻到破旧,干净整洁,能看出几乎每一本翻看的次数都不是一两次,而至今仍被细心保管着。
就是多是经济政治类的书,让桑晓晓失去阅读的兴趣。
傅元宝书房里没有烧茶水,也没放零食果盘和糖。书桌上有几本厚厚的笔记本,还有折叠收好的报刊杂志。笔和墨水都摆放整齐,平时利用率一看就高。
没有人的成功是全然侥幸。
桑晓晓找了位置坐下,再次看向傅元宝。
傅元宝将把链子放在书桌上,想起刚才在楼下,桑晓晓说她考试考五分。五分确实是低了点,大约是偏科?或许是数学之类学得不好。毕竟从之前骂人的话来讲,桑晓晓的文学素养听上去不错。
桑家很宠女儿,宠得有些娇气。他一直知道这点,所以每次小奶奶和他说起娃娃亲,他都会说桑晓晓太小,正是读书的年纪,还不懂事。
他忙里忙外,没空帮着桑家养孩子。
再说即便是女孩子也要多读书。如今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候。读好了书,往后不用倚靠任何人。他没见着桑晓晓前一直都这么个想法。
等成年了,他就不想当桑晓晓再是个小孩。他知道小奶奶迟早会安排他们见面,更是打算见面直说,和人商量取消娃娃亲。
没想到桑晓晓娇气归娇气,性子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长得也好看。
傅元宝默默把取消娃娃亲的话收了,找起了话题,先说自己原先要说的话:“考试只有五分,上大学有些困难。往后是知识的年代。”
桑晓晓抿嘴,心底蹿火。
一见面就教她做人。这人好烦。再说了,她考五分还不是因为小奶奶非要她来傅家做客。当她是自己想要考五分的吗?
傅元宝坐到位置上对上桑晓晓看过来生气的眼神,注意到桑晓晓脸颊上的酒窝。
这酒窝长得未免太好了。
傅元宝教导的话说出口,想着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内容。他右手有些痒,在扶手上稍无声敲了敲。他想伸手去摸一摸那稀罕的酒窝。
桑晓晓根本不知道,取下链子人模狗样的傅元宝,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她脸颊上的酒窝。
她不想解释自己的五分,搞得好像在替自己找理由。
她记得自己的计划,扬起脸:“我今天是来见未婚夫,不是来听训话的。”
桑晓晓半点不客气:“见面礼呢?你不会完全没准备吧?”
傅元宝顿住。
他都不知道桑晓晓今天会冒出来,当然是没准备。
桑晓晓见傅元宝没准备,糟糕的心情稍缓解些,阴阳怪气起来:“天啊。没想到真会有人和未婚妻第一次见面,连礼物都不准备。”
傅元宝好笑看着桑晓晓开始发亮的眸子。
他没准备,她竟反而高兴。明明成年了,还就和小孩子一样,表情全写在脸上。
傅元宝站起身来,走到桑晓晓面前,半蹲下让自己和坐着的桑晓晓平视。他习惯蹲在小奶奶身边和小奶奶说话,半点不觉得这个动作过火。
桑晓晓却被弄懵了。
傅元宝看着怔住的小姑娘,笑得想笑出声。他拉过桑晓晓的右手,卸下自己右手上的珠串,一圈一圈绕上小姑娘纤细的手腕。
棕红的木珠子被白皙的皮肤衬着格外漂亮,连里头夹的那玉环都比平日好看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