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起哄哈笑起来:“喔唷,说得还真是。”
“我都没想到。”
“怕不是傅元宝给人捧上去的吧?”
傅威嗤笑一声。他就觉得傅元宝这人会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他在傅敬远嘴里狗讨嫌,傅元宝在傅敬远嘴里被骂还得说两句有能力。
“斗不过傅元宝,还斗不过一个姑娘?”傅威和刚才提鬼点子的人说着,“去,要花点钱直接找我要。这个月我就要听每天批她的,不带重样的。”
他要看看傅元宝会不会替人出头。
就算替人出头,名声这东西是越压越没有。别人只会觉得被压了,说明是真的。这姑娘那天能替傅小奶奶和傅元宝出风头,干脆出劲这个风头。
有人多问了一句:“那姑娘有什么背景没?”
之前调查的人摇头:“没听说。和傅元宝有关系,还是因为他家姓王的司机当时陪同一块儿去的。被人认出来才知道两人有关系。好像根本不是阳城城里人。”
在场一群人见没什么背景,连一个开口阻拦的都没。
起哄得已经想见证接下来的事,有手快的找了电话机翻起本子,联系起自己认识的人。这个年纪认识几个动笔杆子的再简单不过。
聚会散后,一群人和傅威推搡打趣:“傅元宝回头算起账来,傅威你可别躲啊。”
傅威做事从来不躲,冷笑:“我等着他。”
第46章 傅元宝:买个十本!……
人已经全安排下去。听说三木的书要在阳城出版社出了, 还是宋锐的姐负责。到时候那些收了钱的人就会大批特批,说些一文不值的话。
傅威抽着烟蹲在屋边墙角,吐着烟, 手抖了抖,抖落下烟头的灰烬。
灰烬还没彻底落在地上, 转眼就被风吹得半点不剩。
现在周边没有人, 他有点走神,莫名想起小时候的事。他出生的时候傅家已经分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叫傅元宝的堂兄。
傅元宝在家里才懂点事, 能端着板凳上灶台盛粥。他在傅家被窝里等着人给他端上一桌吃的。
人出生就是不对等的。
他从出生就理解这个道理。
再后来一片乱。他长大起来,却发现自己看不起的人像暗中窥探猎物的野兽。第一次见面,傅元宝的眼神让当初的他做了几个晚上的恶梦。
傅元宝的眼眸太黑,深得看不出人该有的情感, 渗人得很。傅威总觉得自己下一秒脖子能被人咬碎。傅威在家里傲气惯了,碰上当然是选择直接动手, 恨不得抠出傅元宝的眼睛。
没想被傅元宝反过来暴打了一顿。傅元宝天天干活,年纪也比他大, 看着比他瘦削, 力气却比他大。
挨了一顿揍,做几晚恶梦,双方就此结仇。
如果说傅元宝对傅家的恨意往前可以追溯两代人。那傅元宝对他的恨意,全是从小到大傅威他自个惹出来的。他想要报毒打的仇, 而傅元宝就每次在他动手后反过来折腾他。
再加上傅元宝后来做起了生意,有了利益上的冲突,堆积起来仇上加仇, 一直到现在。
傅威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两家本就不可能结善,他就乐意给傅元宝添堵。傅元宝只要有机会,必然也会乐意给他添堵。都是恶人, 没谁比谁好多少。
只是有的人能装,做出了点成绩,人人都捧着。傅元宝要是做不出点事,能饿死在田里。
傅威再把烟放到嘴边吸了口。这一大口把烟大半根全去了。
反正日子活着就是无聊。要不是无聊,谁整天抽烟喝酒打牌?也就傅元宝这点事能让他提起些兴趣。不然像他爸一样,累死累活干点事,赚是赚了钱,乐子是半点没。
烟没了,他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灭烟头上的火。
星火彻底熄灭,在地面上留下个焦黑印记。傅威头也不回起身离开。
所有人都在期待《春居》的出版,傅威在等,别人也在等。
远在小河村的桑晓晓自从送走了傅元宝,很快就进入到赶稿的深渊。傅元宝当时没留下多聊天,切完苹果稍说了两句就找了个理由走了。
桑妈是恨不得送人到村口。还好傅元宝开了车,桑妈不可能追着车送人。这送客的规格才止步于桑家家门口。
第二天家里有专人过来装了电话,这下沟通是方便了,催稿也更方便了。出版要写序,她优先得写点关于书写时的趣事。而《春居》的第二个故事会缓缓放到日报上,可不代表她可以不往后写。
《碧玉少女》反响很好,陶主编也让桑晓晓把《秋医》往下继续写。哪怕以后杂志没了,这个故事也能考虑另外出版。
赶稿的日子痛苦和快乐齐备。痛苦是真要一个字一个字写。快乐是两个编辑部打钱都快,转眼桑晓晓在桑爸那边的小金库金额就达到了好几百,眼见年前就能破千。
她小日子过得好,完全没想到杂谈报的一篇稿仅是关于她舆论的开场。
阳城潜藏的风波并不算彻底秘密,很快有人透了一丝消息给阳城日报的姚主编。此时《春居》发售日刚正式定下。
编辑部校对好的初版才下印刷厂,正式印刷起了首批书籍,傅家很快就收到了十本。傅家自上到下五个人,人手一本。余下五本,四本得空送桑家,留一本珍藏。
各大书店老板为了第一批印刷的书都到印刷厂亲自来拉货,恨不得多要几本。没办法,读书人消息可真就灵通,知道要出版了,隔三差五过来问出了没出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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