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冲去学校,尊敬从桑晓晓手里接走了稿子,尊敬向桑晓晓说了:“谢谢三木老师。三木老师辛苦了。”周围人看桑晓晓的眼神都不一般。
桑晓晓平时不声不响,正常上下课,没想到私底下编辑们都是这样对待她的。
而室友们因为一起选课,一起上下课,见到这一幕,等人走后在边上叽叽喳喳问开了:“晓晓,你写了新文章么?文学艺术就这么用了稿?”
“哇这待遇。诗刊的编辑什么时候能够对我也这么好?”
“你可以的。我们不是有几个校友写诗特别厉害,听说出去也都是被叫老师或者先生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文章写了什么?”
三个女人凑一起,真的是极为吵闹。
桑晓晓皱起眉:“就是普通的一篇文章。”放几十年后简直是到处都用这个梗,十几年梗都不带更新的,就是不断循环几天或者几小时。有的发生在战场有的发生在船上有的发生在公交车上而已。
方苗很努力握拳:“我这次进了文学社了!以后也要写好文章去发表,然后和桑晓晓一样!”
她学桑晓晓皱眉,用一模一样的语气说着:“就是普通的一篇文章而已。”
杜天悦和严露大庭广众之下哈哈拍桌狂笑。
方苗收敛一些,嘻笑了一声。她原先因为自己家里穷,所以很怕融不进同学。谁想室友人都很好,天天给她塞吃的,和她讲各种文学和电影。她光吸收知识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穷和富的事。
钱包拮据归拮据,但文学社社长在招新后就说了,往后会提供投稿的一些赚钱途径,要是有突发资金紧张的同学,也可以帮忙联系一些本地的初高中生家长,补课赚点钱。
写文章到底还是方便些,又能当作业交给老师,又能发表拿钱。
补课是要定时定点的。她要是钱实在不够再去考虑。
桑晓晓被室友笑话,抬起头很凶狠:“你们很烦知不知道!”
室友们听到桑晓晓娇气的凶狠,笑得更加大声。
桑晓晓所谓的普通文章送到编辑部,很快被大家拿来传阅欣赏。欣赏完后,一个个惊叹:“写得是真有意思啊。”
“这是想要表达什么?表达不能用爱意裹挟别人?”
“我觉得表达其实每个人都不是那么重要吧。”
“我要是重复过一天,那岂不是可以把图书馆的书全部看完!谈什么爱情啊。万一全部看完后,我的时间正常了,那岂不是……嘿嘿,我要出名了。”
这话题不知不觉就成了,要是能不停过同一天,大家想要干点什么事情。这揣测就和天降五十万,大家要怎么花一样,充满了趣味性以及不可能性。
曹主编看着文章,觉得三木写文章是真的有趣。
在某些细节上,总能出其不意来一下。十个小红一起出来,简直画面感都上来了。
曹主编问负责排版的编辑:“有空的位置么?三木这篇不长,挤一挤塞进去。”
负责排版的编辑当然乐意,给曹主编比了个手势:“可以。相信我。我就是修改字大小,缩小图片也要把她的文章塞进去。”
这个月就如桑晓晓所预料一样。
一篇走红的毕业告白风靡校园后,很快就听到有女生在课堂前闲聊时抱怨:“昨天有个男生到我们寝室楼下来谈吉他。大夏天的,大家穿的都凉快,我当时在床上穿少了点,一往下去发现能看见,吓死我了。”
“买个帘子吧。拿个布遮一遮。”
“行了,吉他算好的。我昨天和我高中同学,对面学校的一起出去吃饭。她和我说她们楼下来个拉二胡的。大半夜点个蜡烛拉二胡,她人差点被送走。”
这些是旁人的想法,而当事人的想法过了几天也传了出来。
严露消息多,嘀嘀咕咕说着从自家哥那儿得知的事:“我跟你们说,最近那篇文章不是红了嘛,然后有个学校有个告白的,结果女方不想答应,又下不了台。当时被起哄答应了,转头两天分手了。分手就分手,男的要死要活闹得很大。家长正好是隔壁市的,当场就过来学校了。”
“学生会就这事开会了。”严露摇头,“学校很多学生反映很大。而且有些老师也住学校里,也提出了抗议。现在在想怎么解决呢。”
桑晓晓觉得很正常。一般来说放在公共场合告白的人,都有些表演心思在心里。他们认定了自己为对方付出很多,当收获不成正比的时候,心态就会失衡。
初觉或许浪漫,结局未必完美。
要是傅元宝搞这么一套,桑晓晓一定当场拿出搓衣板,让傅元宝跪下反省。
快到她的生日,不知道傅元宝打算送什么东西。
就在桑晓晓生日来临之际,新一期的《文学艺术》发售。文学系的老师同学们很快都传阅起这一期杂志。不管是班里还是宿舍里亦或者是办公室里,都传来一声:“哇,三木的新文章。”
看完之后,所有人不由自主都用自己家乡话“友善”抒发了一些语助词。
这一个个告白的方式,好眼熟,这最后拒绝的方式,好刺激,这最后继续的循环,好有意思。
就在这一天,当又有一个文艺男青年打算在女寝楼下展示自己的音乐素养,他的音才抬了一个头,迎面一盆水泼在他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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