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玉在生病?”林屿听到“药”这个字语气不善,立即明白了陆斯玉应该是在等他回来的是还好淋了雨所以生病。
他又想到那天晚上将陆斯玉拒之门外的小厮,握鞭子的手登时青筋爆出,急不可耐地想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如何了。
没想到陆蔓只是带他走到了一个简陋至极的房间中,里面只有一张方木桌并两张木椅。
“林公子!”陆蔓抢在他质问之前先解释道:“嫡妹已和你退了婚,此时又在病中,不一定想看见你。我不能冒险让公子去见嫡妹,万一她恼了,想必病好的就更慢。”
“她同你说过不愿意见我?”林屿咬了牙,不虞至极。
“没有······只是,”陆蔓小心翼翼道:“女人都爱美,都想让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男人面前,尤其是嫡妹······她以前那般钟情于您——”
林屿脸色由阴转晴,稍稍好了些,觉得陆蔓说的不错,女人毕竟比他们更懂女人。
他将马鞭放到桌上,自己先行坐下了。
苗绣正在此时端了一碗茶,双手奉给林屿,林屿接过,却没有马上喝,而是放在了一旁。
陆蔓心情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苗绣却走上前来,背对着林屿,瞪着陆蔓道:“蔓小姐还不快去看看二小姐有没有醒,难道让秦公子在这里空等着不成?!事关老爷夫人,她也不该耍小女儿家的脾气了呀!何况秦公子还很关心她——”
说着便推着陆蔓往后面厢房去。
进了隔壁厢房,苗绣将门一关,便推搡起女儿来,气不打一处来地训她:“我不来你是不是要一直杵在那儿当个傻子?东西呢?给你的东西这个时候还不拿出来?若是指望你,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还是老娘要亲自出马。”
陆蔓惊住,小声问苗绣,“姨娘在他的茶里放了东西?!”
苗绣朝陆蔓身后的镜中看了看,抚了抚鬓边乱了一丝的头发,唇边噙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错,那点东西,随处都可寻到,你以为我全给了你?等药效起了,你便去宽了衣,伺候他歇下,生米煮成熟饭,往后伯夫人的位置,便是如何也跑不了了!”
陆蔓听到苗绣说的不堪,涨红了脸,手指不住地扣弄衣角,下意识道:“万一林屿醒来之后发现是我,发现这里根本没有陆斯玉,是我们在骗他——他会不会发怒——”
“发怒又怎的?他还会杀了你不成?”苗姨娘嗤笑一声,望着女儿惊恐的脸,轻蔑道:“陆家倒了更好,娘有办法让你风风光光嫁到林家去!咱们娘儿俩,靠山也不小。你只管放开胆子,将林屿伺候舒服了,让他彻底迷上你,到时候一切都有娘亲替你操持。”
陆蔓还是有些犹疑不定。“这真的能行吗?”
苗绣不耐烦地推她进了房间,关上门道:“你若想一辈子被陆斯玉踩在脚下,或者一辈子当个倒台太师的女儿受陆家牵连,今日就当我苗绣什么都没说,继续端架子做你的高门小姐去,哪日在外面乞讨也不要怪做娘的没有指点你!”
这次陆蔓没有再反驳,苗绣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放心地回到了林屿所在的厅中。
她的女儿她最知道,心高气傲的,心中不忿陆斯玉已久,也只有用陆斯玉来贬低她,才能让她快速下定决心。
这边林屿在厅中等的正有些不耐烦,随手拿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觉得其中有种怪味,他极为不喜,便又放了下去。
他正想把口中的茶水吐出,恰在这时,苗绣从后面的厢房回来了,林屿急着想问陆斯玉的情况,于是顾不上许多便将茶水吞下咽喉。
“怎么样?陆斯玉要见我吗?”林屿站起身问。
苗绣走近了,眼神一瞥,见那碗茶并没有被喝多少,心下多少有些失望,但好在她的手腕不止一处。
眼珠一转,苗绣将手帕掩到鼻尖上,小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林屿一惊,以为陆斯玉出了事。“是陆斯玉她怎么了?”
苗绣摇摇头,哽咽着仿佛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拉住林屿的手臂,将人往后面厢房中带去。
林屿任由她拽着,进了一处厢房。
刚打开门,房间里便传出一股幽香,里面虽然昏暗,但他一眼便看见,薄薄纱帐之后,有个女子正侧卧在床上,秀发披拂在身后。
陆斯玉的身形······仿佛丰腴了些。
“公子去看看二小姐吧,她好像不大好,一直嚷嚷着冷······”苗绣在旁边捂紧了鼻子,一边哭诉着一边往后退去。
林屿怔怔地望着床榻上那个绰约的身影,只感觉下腹处像是升腾起了一阵强烈的渴望。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了“咔哒”一声,林屿回头望去,房门已经紧闭,屋中只剩下了他和陆斯玉两个人。
他不自觉地喉咙一动,迈步靠近床侧。
女人背对着他,莹白的小脸只有小半张露出在被外,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但是她好像在说什么,发出的声音细微,林屿想起她以前在自己面前笑容明媚艳丽的模样,心中怜惜,俯身探过去,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冷······好冷·····”
听了一会儿,林屿终于听清了,女人真的在叫着冷。
他一把掀开纱帐,整个人跟着躺倒在床上,闻着鼻尖越来越浓郁的幽香,猛地翻身一把将温软的躯体抱了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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