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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五色彩线拧成麻花状或者编成一条手绳,系在手腕子上或者脚脖子上,也是祈福的意思。
    晏亭柔稍微有些印象,许是很多年前了,那时她才晓得这东西的含义,师兄百里了峻整日往山里跑去,她怕遇到蛇、蝎之类的毒物将师兄害了,就送了他一根百索,还千万叮嘱要系好了,别弄丢了。
    竟没想到,那时就得赵拾雨惦记了。不过一根绳索,竟然还这般在意。
    她明白赵拾雨的意思,想着今日他有事忙,许是见不到了,就托闻言良带话:“你告诉他,我师兄那个是十文钱买纸葫芦的时候送的,想着不要浪费,才绑给他的。小王爷的,我,我编一个给他就是了。”
    闻言良笑着说:“言良定一字不差告知小王爷。”
    丰秀儿从院子外走进来,看闻言良要走,就伸手一点,意思让他等一下。
    她同小柔说:“方才我姨夫从洪州派人来传话了,说有急事,让咱们速速回去。”
    晏亭柔问:“可说了何事?”
    “没有。我过来时巧碰见贫贫道人要出去钓鱼,你师父说那就不送你了,让我传话给你,百里了峻邀他去汴京呢,有缘自会再见。”
    晏亭柔看着闻言良,“那就再同他多说一句吧,我们有事先回洪州了。”
    丰秀儿明知故问:“他是谁?”
    晏亭柔看着丰秀儿,低声讨饶,“姐姐……”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送闻公子出去。”
    虽然是旅居在外,日常的物件应不多,可等丰秀儿将在白鹿洞住的这些时日一应物件收拾齐整时,已近正午。
    阮六郎又来叫人时,晏亭柔还趴在窗口往外望着,丰秀儿将一个梅红的锦盒递给她,“拿着,走吧,这个时候肯定同那老先生进餐呢,赶不及送你了。”
    晏亭柔知赵拾雨无暇来送,可仍是等了许久,最终失落的接过盒子,“秀姐姐,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学编百索么?路上时间长的很,正好编来打发时间。”
    马车出庐山,从孙宅起,必经过白鹿洞书院。车才走了没多久,忽听阮六郎勒马之声,马车停了下来,“小姐,有人找。”
    晏亭柔赶忙打起车窗的帘子,就见赵拾雨站在白鹿洞书院门口,朝她走来,他将手里的一本书递给她,“之前在公使库看见的那本盗版的《景德传灯录》,白鹿洞书院里头也有,我问过了,他们还是批量入的。但是眼下还没有头绪,待我问清楚了,再告诉你。”
    晏亭柔接过书,放到身侧,眼睛就没从赵拾雨身上挪开过,“那,我回去了。”
    赵拾雨笑着看着她,“你等我几日,至多三日。我忙完这里的事,就去洪州找你。”
    两人就隔着车窗互相看着,也不再说话。那种不舍,不必言语,周遭人都瞧得见。
    闻言良等了半晌,终是熬不过,就提醒道:“小王爷,那头还在酒席上呢,出来太久不合适。”
    原来赵拾雨是在午宴席上跑出来的,他嘴边微微一笑,“小柔,唤我一声。”
    晏亭柔看着他,“拾哥哥。”
    赵拾雨终于抬起了手,轻轻在晏亭柔头上摸了一下,淡淡的说:“等我啊。”
    “好……”
    洪州城里已满是端午节的氛围,城中勾栏瓦舍、里坊间热闹的很,这波节庆氛围要从初一持续到初五那日夜里。
    路过街上卖香囊、画扇、纸葫芦各类小玩意的铺位,晏亭柔入了青萝斋。
    晏宣礼见女儿回来,忙叫人将端午各色的小点心端到茶桌上,“小柔、秀儿,快来吃些香糖果子、五色水团,都是才从街上买回来的,现在入口正是软糯的时候,送茶最好。”
    晏亭柔觉得一路颠的骨头都快散了,可才坐在凳子上,就从袖间拿出编了一半的五彩丝线,寻了盛着水的茶壶压住绳索一头,开始笨拙的将不同颜色线相互交织,还不忘敷衍晏宣礼,“嗯,好的,爹爹。你们先吃。”
    晏宣礼看着丰秀儿,一脸迷茫的摸着自己的小胡须,“魔障了?”
    丰秀儿的手遮住了一半嘴,低声说:“给赵拾雨编的百索。”
    晏宣礼头往后仰,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坐在晏亭柔对面:“这东西,十文钱买一大把去,缘何自己上手呢?”
    晏亭柔并未抬头,“秀姐姐不是告诉你了?送给赵拾雨的,我自要亲手编了。秀姐姐,看看这里,我是不是又编错了?”
    丰秀儿笑着坐到她身前,拽了拽百索,“没事,就是有些紧了,打结的时候松一点就好了。”
    晏亭柔将百索从茶壶底下拽出来,举到眼前,比划了一下,自言自语:“应该差不多吧。”她抬眼看了晏宣礼,“爹爹,借手腕来用用。”
    “嗬!女大不中留!”晏宣礼嘴上极不情愿,还是伸了胳膊出去。
    晏亭柔将百索圈在爹爹手腕上,比了比,“拾哥哥比你瘦些,差不多了。爹爹要不要,我给你也编一个。”
    “不必了,不必了。老头子系花绳子,成什么体统!”
    “哈哈哈!”晏亭柔忙将编好的百索打了死结,免得脱线。
    又想起,赵拾雨说要「坠着什么珠子」的,她全然不记得当年给百里了峻的那根百索的收尾坠了什么珠子,就思忖了半晌,“我要回客栈去找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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