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声音冷硬:“几百年很长?就算到时候大清不在了,我们也不能装不知道!”
八贝勒是真心服气四哥的一颗火热的心了,果断闭嘴。
哥俩和许嘉俊研究一番,给皇上去一封信,再去一封痛哭流泪悔过的信,表示自己时时刻刻都在反省。
皇上给汪孝祥去一封信,面前这一天一封悔过的信,完全不搭理:这哥俩的行动,哪里悔过?还敢偷偷试着解开?!
如此这般,四贝勒和八贝勒继续他们的“连体”生活,为了不被人发现,穿着大袖子服饰,时刻保持该有的距离,数着日子期待刑满释放的到来。
京城里,乡试、会试、殿试都结束,皇上雷厉风行地处理此次科举舞弊,噶礼回京候审,牵连其中的官员贬的贬,杀的杀,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三个盐商子弟?正好皇上要整顿盐政,借此好一番杀鸡儆猴。
读书人感佩皇上圣明,老百姓夸皇上仁慈,老人们说:“这些人不知道惜福啊,先皇当年杀的人,宣武门口的血就没干过。”
等四贝勒和八贝勒回来北京,自我感觉人生可算又活了过来,在湖边钓鱼的皇上,转头瞧着这两个儿子,在心里点点头,终于不再是小土包了。
哥俩“啪啪”打着马蹄袖,单膝跪地,高声道:“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起来吧,坐下来说话。”
“汗阿玛,儿臣有愧,不敢坐。”
“还知道有愧疚?”皇上冷笑。
“回汗阿玛,儿臣知错了。”哥俩真怕皇上锁他们一辈子。
皇上凝神瞅一眼,瞧着这和谐的气氛,不再是以前装模作样的兄友弟恭,从腰上掏出来一把钥匙,扔过去。
四贝勒和八贝勒看着钥匙,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刻,热泪盈眶。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九月了。皇上启程去木兰秋狩,太子和四贝勒、八贝勒监国,皇上领着王公大臣们、儿子们……近万人出发,皇太后也跟着,这次他们还有一个目的,给十三格格出嫁。
皇上对他的每一个闺女都放在心口疼着,每一个闺女出嫁,他有空就亲自送嫁,他没空就派儿子们送,以示重视,敲打一番额驸们。
这次因为其他公主们都来了,仪式更是隆重。
木兰围场上旗帜飘飘、战鼓齐鸣,万马奔腾。大人们在围猎,号角声声。
潇洒骑着大郡王送的汗血小宝马,跑在秋天的草原上,承德清凉的小风吹着,秋意盎然,浩瀚林海、广袤草原、连绵山丘、山水交融……鲜衣怒马的孩子们欢呼着,比赛着,鲜活快乐、五彩斑斓的宛若油画一般。
“十九阿哥,我们这次跑马,落后的人晚上烤全羊哦。”
“好哦。”
“十九阿哥,我烤全羊的手艺可好了。”
“哇,棒棒哒。”
“十九阿哥,我也会,祖母教我的。祖母说我烤的可好了。十九阿哥,我还会拉琴。”
“哇,棒棒哒。”
小伙伴们互瞪一眼,继续想办法,争着要做十九阿哥的“最喜欢”。
熊孩子太受欢迎,皇上要找他都要特意堵人,只他特想和姐姐们亲近,有空就跑来找大姐姐们,要亲亲抱抱。
白色的墙,黄色的琉璃瓦、红色的调绘……或古朴自然、或巍峨壮观的热河行宫散落山水间,也成为风景的一部分,周围因为皇上经常来,居民甚多,已然是一个繁华热闹的县城。
“常见青松蟠户外,更欣白鹤舞庭前”。庭院中还有驯鹿悠游其间的松鹤清樾,皇太后和几个孙女儿说话。
五公主说起来她去海参崴的趣事儿,要大家笑个不停:“祖母,姐姐妹妹们,我难得有机会出一次远门,你们不知道我那激动的。看到汗阿玛的信件的时候,差点以为眼花了。”
三公主笑道:“喜欢就多多出门逛逛,那么大的喀喇沁,黑龙江,够你逛的。”
“以前是不敢想嘛。”五公主挤挤眼:“我听说五弟和七弟在盛京,我回去后,就去看看。”
十公主着急问道:“三姐姐在封地开办学院,五姐姐去海参崴处理政务,我日常最喜欢呆在公主府打理家务,……是不是也要做事情?”
“政务就和家务一样。”五公主快言快语,“你呀,别怕。十妹夫经常在外打仗,你自己出来公主府逛逛,就当逛街了。”
三公主取笑道:“十妹妹可舍不得离开‘家’~~”
十公主又羞又气:“他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兵营,我也不要呆在家里。”
“哎吆吆~~~”姐姐们都笑话这个妹妹,皇家公主嫁人,这样黏糊恩爱的夫妻第一次见。
十公主正在羞得慌,小宫女进来行礼禀告:“太后娘娘,十九阿哥问,他能进来吗?”
皇太后惊讶:“小十九在外面?怎么不能进来?”
小宫女赶紧回道:“奴婢立即去请十九阿哥。”
皇太后还是惊讶:“小十九怎么啦?”
“脾气大变了,一定有原因。”六公主一脸笃定。
“祖母,三姐姐、五姐姐、六姐姐、十姐姐、十三姐姐。”奶气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月白隐花袍服的小孩子掀开帘子跑进来,头上的束发东珠串儿璀璨,腰上的金衔玉方金黄腰带闪耀,腰带上的表套、扳指套、荷包……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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