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微微皱眉:“你认识我?”
算命的摇头:“素未谋面。”
六皇子也不觉得他认识自己,六皇子在外从不显露身份,除了朝中大臣以及权贵子弟,寻常百姓根本不可能认识他。
“既然能看出我为何烦心,你可有办法解决?”
算命的听言,伸出右手,掐指算了一会儿,道:“在下算到解决公子的忧愁的契机已经出现。”
“是什么?”
算命的掐指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渐渐露出痛苦之色,道:“天机蒙着一层纱,在下看不清全貌,只隐隐感觉到契机和二月将要举行的一件大事有关。”
二月?
大事?
六皇子皱眉,二月除了会试也没什么大事啊。
莫非契机就和会试有关。
算命的停止测算,叹气道:“在下只能看到这些,让公子失望了。”
六皇子看了眼他,见他眉宇间还残留着痛苦之色,道:“此事,我暂且信你,若是接下来证实你只是胡言乱语,我饶不了你。”
说罢,六皇子便带人离开。
一回到六皇子府,六皇子立刻吩咐道:“立刻派人去调查老二和小九有没有在这次会试动手脚,同时查查他们有没有暗地里接触参加会试的士人或者主考官。”
“是,殿下。”
不管算命的说得准不准,六皇子宁可信其有,反正只是派人调查一番,对他来说只是顺手的事。
……
霍谨博前世经历过高考,高考那两天真是所有的一切都围着高考生转。
这辈子因为经历不同,他没参加过古代的考试,也得亏不用参加,要不然就他这点水平,肯定比不过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士人。
来参加会试的这些人不管能不能考中,在卫国其实就已经是佼佼者,在卫国举人其实也可以当官,只是比较困难,而且过程也比较曲折。
对于落榜的举人来说,如果不打算再考,去某个家族当个门客便是他们最心仪的选择。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进衙门当师爷。
值得一提的是师爷并非官职,他本质上也是私人幕僚,只是从幕后走到台前罢了。
一般渴望名利的人会想当师爷。
卫国规定会试共考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每场三天,每场都是第一天进去,第三天出来。
霍谨博虽然没有经历过会试,但庆南清吏司的众官员都经历过,他们提起会试时都是一副心戚戚的样子。
实在是会试的考房真不是人待的,还不如牢房。
会试临近,官员们都很默契地回想起自己会试的情景,这就避免不了提起自己当时的排名。
其中大多数都是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的官员就比较少了。
至于一甲出身的,也就只有周泽德和两位侍郎。
由此其实就可以看出来,会试排名基本上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前途。
这日,周泽德召集各个郎中汇报各清吏司的情况,等汇报完,众人不出意外地提起自己当年会试。
众人先是恭维一番周泽德和两位侍郎,随后某些人就把目光放在霍谨博身上。
“不知霍大人是几甲出身?”
“诶,吴大人你记性未免太差了,霍大人连童生都不是,连参加乡试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会试排名。”
吴大人拍拍自己的额头:“怪我怪我,是我糊涂了。”
其他人皆笑出声。
霍谨博猝不及防开口道:“吴大人确实挺糊涂的,你们度支科的账簿仅一个月的核算便出现了三次错误,吴大人年纪轻轻竟然糊涂得这么快,真是可惜啊。”
霍谨博正好在检查吴大人执掌的度支科账簿,这人正好撞在枪口上。
周泽德顿时怒道:“尔等皆是朝廷命官,不思如何报效君恩,竟然学那等长舌之人说三道四,不感觉羞耻吗?”
吴大人的脸色涨红。
周泽德这是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九皇子等周泽德发泄完,出言打圆场道:“吴大人做事一向认真,这次可能只是一时疏忽,相信得了周大人教导,日后定会改正。”
吴大人感激地看了九皇子一眼。
霍谨博却开口道:“殿下此言差异,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这已经不是吴大人第一次出错,上一次周大人顾念着情分未曾明言,本以为吴大人会改正,吴大人却辜负了周大人的一片苦心,可见,一味怀柔并没有用。”
“户部人才济济,我想吴大人若是做不好司官,有的是人可以做好,”
吴大人脸色铁青:“本官已经知错,霍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霍谨博淡声道:“本官只是给吴大人提个醒,这种幼稚的错误还是少犯为好,连本官都能看出来的错误,吴大人当年可是二甲进士出身,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不用心就是不用心,何必找借口糊弄周大人,莫非吴大人觉得周大人好糊弄?”
霍谨博明明白白告诉众人他就是在报复。
只要他们敢犯一点错,他就能抓住不放,狠狠羞辱他们。
霍谨博,从来都不是一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人。
周泽德冷声道:“如果吴大人下一次再发生此事,你就回家反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