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街串巷,不是看京都有什么适合带回去做买卖的,然后打听一下,鸿鹄书院这一次有多少考生,哪些人有希望夺魁。
冲县的章信鸿,他们常常可以听到这个名字,每当提起的时候,心中都是喜滋滋的。
要不是担心突然出现在章信鸿面前,会影响对方发挥,就忍不住出现了。
等到看到了考生进入了考场,爷俩一直瞄着那司马峙和苏玲珑那边,那司马峙身材欣长,许多人忍不住往那里看,另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两人送的章信鸿进入考场。
旁人的话,可能会误会是一家三口,这爷俩就知道不是,因为进入考场的那个是章信鸿,带着帷帽的应该是苏玲珑,没瞧见后面跟着如意吗?
这些年,司马峙不知道画废了多少的美人图,里面不少还有章信鸿的存在,章信鸿读书不方便回去,加上这年头车马困顿,路上容易生风波,就总是托人送回去家书,还有这一卷卷的画卷。
所以虽然没有见到章信鸿,但是从画中见到了他一点点的长大。
二房的两个文化人,尤其是景莲擅长作画,从画里窥见司马峙的心思。
若不是有情,怎会将女子的神情画得渺渺似洛神,整个人都泛着光似的。
因为二房夫人的话,章家上上下下都有心理准备,三房的遗孀可能会改嫁到司马家。
他们心中也有一桩心事,宫中那宸妃娘娘是最得圣上喜爱,听说性情嚣张,甚至也没听说司马峙有什么才名,就去了鸿鹄书院,是不是司马峙也是强迫三弟交代要照顾的遗孀?
要不是书信一直平稳地送过来,二房的夫人也一直说,画中毫无戾气,大约是一种暗里的思慕之情,他们章家早就过来京都了。
就算是这样,这一次到了京都,章家父子两人这段时间除了打听书院、科举的事,另外就是收集关于司马峙的事。
他们在冲县是不曾听闻司马夫子的学问,京都里还当真知道了些轶事,甚至还有人说道,“当年若是没有宸妃娘娘的举动,司马家的案子应当也会翻案,其实司马峙是可惜了,前国子监宋祭酒感慨过,司马峙有状元之才。”
不等着章家父子说出疑问,就有其他人问道:“那既然这样不参加科举?”
“那时候宸妃娘娘已经是这般了,司马峙是为了不想乱了这世道。他若是出仕,再有了强有力的联姻……”那人含糊,“若不是为了维持这平衡,他早就娶妻了,若是你们见过那司马峙便知道,其容貌皎皎,人群里一见便知是他,说句貌若潘安也不夸张。他一度是想要出家的,最后到了鸿鹄书院做夫子,到现在也不曾娶妻。”
从那些含糊的话里他们对司马峙的评价很高,还有些其他的评价,生得俊朗,气质偏冷,看上去有些凶煞。
最重要的是司马峙的品性,姐姐是炙手可热的宸妃娘娘,直接用毅然决然的态度,让宸妃娘娘转变了主意,至今膝下无子。
等到远远见着司马峙了,就知道那人对司马峙容貌形容是精准的,远远见着便带着些傲骨,像是一尾青竹。
司马峙注意到了章家人的视线,他本就是有武艺在身,就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父子两人相视一眼,就出现在了苏玲珑的面前。
苏玲珑微微怔住,想到了两人估计是放心不下信鸿,所以才会过来,为了不影响信鸿,等到人进入了考场,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到了酒楼的雅间里,苏玲珑取下了帷帽,知道两人最担心信鸿的事,便要说信鸿。
老爷子摆了摆手,“其实我们是跟着赶考学子一起进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信鸿应当是不错的,你把他教养得很好。”
章栋更是直接对苏玲珑行了大礼,这让苏玲珑一时避让不及,“大哥……”
“信鸿他娘,这你受得住。”老爷子说道,“平儿不在,这些年多让你费心了。”
而且平心而论,若是平儿还在,只怕信鸿念书也是大半苏玲珑的功劳,自从三房到了京都,就算是留下了王进,大房的文成如今也不成了,在私塾里的功课一下子就散漫了下来。
两人这次正好见到了司马峙,老爷子轻声说道:“平儿离开的时候就希望你过得好,如今信鸿这次考得好或者是不好,也都算是出人头地了。”
就算是没有过会试,也是个举人老爷了,既然那司马峙心悦邬娘子,人品也无甚问题,便表明态度,甚至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去了一趟邬家,把个中情况说得清清楚楚。
邬家人见着苏玲珑能够养出一个举人老爷,章家人还是这样的态度,邬家人也是顺水推周,若是遇上了合适的便再嫁。
景莲最为心思细密,这一次章栋还带了景莲的信,这位读书多性格温婉的夫人就写了,让她不必心里有负担,若是喜欢嫁了就是,不喜欢的就回冲县,或者是今后跟着信鸿赴任。
苏玲珑和司马峙都还没有捅破那最后的窗户纸,她收下了这些关心,终于算是过了这个话题。
那边的司马峙离开的时候是有些僵手僵脚的,一个人看还看不出是章信鸿的亲人,两个人站在一起,他便推测到是章信鸿的亲人,那也就是苏玲珑的婆家。
他对她有意,想等到信鸿考完会试,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此时的司马峙又有些担心,章家人过来了,他刚刚和他们站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