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跟她的人一样,很软,软的叫人心疼,叫人...
封霖猛地偏过头不敢再去看。
他按下不知何时生起的悸动,暗骂了自己几声。
真是混账,这种时候怎么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要赶紧想办法将她送回城里才成。
可是,他该怎样做才能保住她的名声呢。
突然,封霖耳尖一动,目光凌厉的看向林子。
有人来了!
“我说夫人啊,我们要在长安城待好几日,过几天再来看也不迟嘛,还是先进城要紧,儿子还在城外等我们呢。”
“儿子写信说这碧月谭的风景甚好,我怎么就不能来看看了。”
“不是说不能看,我的意思是,夫人你看这天就要落雨了,还是先进...”
“来都来了,闭嘴!”
封霖面上闪过一丝惊诧。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他想要找地方藏身的动作戛然而止。
封霖抱着姑娘就那么立在岸边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子,直到看见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时,他的眼里已经非常的平静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应该怎么说呢?
打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还是说雪中送碳?
“呀!”
“哎哟!”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一对身着华服的中年夫妇盯着岸边上的人满脸震惊,像是见鬼了一样。
六目相对半晌,周围静若无声。
不知过了过久,夫人才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那,那是我们儿子吗?”
男人也在此时回过神,面上顿时便的凶神恶煞,咬牙切齿道,“今天之前是!”
“哎哟,我的天。”夫人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颤抖着手指着封霖,“这...他这是糟蹋人家姑娘吗?”
封霖动了动唇,“...”
在他娘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封霖不知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的低下头。
他浑身湿透的抱着同样浑身湿透且昏迷不醒的姑娘,更重要的是,他的腰封不知何时被河水冲散,此时说一句衣衫不整都是轻的。
这,,好像这么看着,确实是有点不清白啊。
不怪他爹娘误会。
封霖僵硬的抬头,朝正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封侯爷扯出一个更僵硬的笑,“要不,先听我解释两句?”
“你给狗日的东西,来长安才多久就学会了这畜生行径!”脸色铁青的封侯爷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什么,从半路捡了根小臂粗的棍子不由分说的就挥了过来,“好的不学竟干出这种勾当,老子今天打死你个狗东西!”
封霖便往后退边求饶,“爹,爹爹爹,这么粗的棍子会打死人啊!”
“今天就是要打死你个龟儿子,什么混账玩意儿,啊?”
“爹,啊!疼啊爹。”封霖刚带着人游了那么久,又经历一场搏斗消耗了不少体力,加上怀里抱着姑娘,哪里躲得过封侯爷,腿上结结实实的就挨了一下,痛的他龇牙咧嘴。
“爹,别伤着姑娘啊!”
封侯爷看了眼他怀里的姑娘,血气上涌的更快了。
但到底是怕伤着姑娘便没再动手,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棍子指着封霖,“你个龟儿子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说说说,我说。”封霖脸挤成了一团,单脚跳了跳后怕颠着穆灵溪又忍痛放下了腿,“爹,你怎么下这么重手,腿都要断了啊!”
封夫人在此时走了过来,手里也抄了一根棍子,冷眼看着他,“腿断了也不耽误你狡辩。”
“...是解释,”封霖,“我还是您亲儿子吗?”
“你要是真做了混账事,今日之后就不是了。”
封侯爷怒气腾腾道。
封霖,“...”
他爹之前说的果然不错,他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至于前因后果我之后一定会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交代清楚,但是现在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封霖看向他娘,砰地跪了下去,“娘,您一定要帮帮我,尽快把这位姑娘送回城里。”
封夫人一怔,表示不明白,“啊?”
“这位姑娘在东城河落了水,恰被我所救,眼下需要尽快将她送回城里。”封霖用极快的语速道,“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是我救了她,否则会毁了她的名声,娘,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封侯爷跟夫人对视一眼,半晌才消化了这个过程,诧异道,“当真?”
“千真万确!”封霖若不是双手不得空,就要对天发誓了,“爹,娘,您们还不了解您们儿子吗,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下流的事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她是被人陷害的,眼下事态紧急,刻不容缓,要立刻马上将她送回城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在河里找不到人,应该已经报了案,她必须得完好无损的回城,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娘,您只管说是您在碧月谭赏景,恰好碰上她被河水冲到了这里,才将她救起,绝对不能提及我半个字,我没有碰过她,你们也没有见过我,否则她的名声就毁了。”
“可是..”封夫人皱了皱眉头,“这个说法人会信吗?”
“不信也得信。”封霖沉声道,“东城河的水本就连着这里,她不慎被冲出来也说的过去,只要找不出纰漏来,就是再不可置信,他们也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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