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不育这种事,就算是在现代也有很多疑难杂症,大多都得借助一些现代科技才能实现孕育后代的愿望。
谢世子这个,卓禹霜也不敢说大话。
谢之琮看出卓禹霜似乎有些难以开口的隐情,他的反应倒是很坦然,“我自认这辈子并没做过什么愧对家人,愧对天地良心的事。四姑娘但说无妨。”
“世子如果饱读诗书,也应该在一些医学典籍上见过类似记载,男子与女子行房只是精气会进入女子体内,从而孕育出后代。有些人身体差,或者无法行房,或者精气不足,都可能影响到生儿育女。”
谢之琮点点头。
他在医书方面所读不多,不过卓禹霜说的这些他还是懂的。
“但谢世子并不属于我说的这些,通俗来讲,世子您可能只是精气活力不足,不足以在女子体内存活到孕育下一代的时辰。”
“这……可以治吗?”这次谢之琮没发问,反倒是一直在边上旁听的谢之安忍不住插了嘴。
如果说真的是大嫂身体不行,纳妾也好,借腹生子也好,终归不会让世子这一脉绝后。
可现在卓禹霜说明了,问题出在大哥身上,那岂不是……
“治当然可以。左右世子今年才不过二十五、六,还年轻。”卓禹霜拿了纸笔过来写药方,“这方子我也只能给你试一试,毕竟这不是得个伤风感冒,吃两副药就能痊愈的事情,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包括以后世子的饮食、生活起居方面都要注意。”
“是,四姑娘说的我明白。”
“可那要多久见效?”倒是谢之安有些急性子了。
“先吃个半年吧~这期间注意不要和任何女子行房,损伤你的精元。”卓禹霜说完又从药包里拿出一粒丹药,放在谢之琮手里,“这个可以辅助你调养身体。待你服药七日后,你可以吃了这丹药。”
“多谢姑娘。”谢之琮恭恭敬敬将丹药找了个锦盒存起来。
“但还有一件事。”说完了病理方面的,卓禹霜又将话题转了回去,“我之前说,除了世子身体方面,福缘浅薄也是一个问题。”
“还请姑娘赐教。”
“之前世子应该听说过,我在外养病多年,也是得了一些机缘巧合,这才得到一位真人传受了医术和炼丹之术。”
谢之琮:“确实有所耳闻。”
卓禹霜:“修道之人最讲究的是因果循环,你若行过害人之事,自然也会有损你的气运。”
“这……”谢之琮听到着忍不住皱眉,“这在下就听不懂了。”
“我听二公子说,你家曾经有位丫鬟叫巧蕊……”
“这——”果然卓禹霜这句话一出,谢之琮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他瞳孔睁大,放在台面上的一双手也微微发颤。
“看世子的表情,果真确有其事?”
谢之琮迟疑了许久,表情从震惊到悔恨再到无可奈何,终于长叹一口气,“确实,这事是我对不起夫人。都是我酒醉糊涂,铸成大错。结果白白害了一条人命。”
谢之琮边说边懊悔地直锤桌,“若是因为此时,上天要报应我无儿无女,我也认了。”
卓禹霜来之前也思考过各种的可能性,比如小丫鬟想要不被赶出府,铤而走险自己服食堕胎药,结果把命搭上了。
又或者谢之琮并不是想要她的命,只是想要解决那个孽种,没想到下药太猛,把人害死了。
可当她看到眼前这个悔恨不已的建安伯世子时候,好像一切解释都是徒劳。
卓禹霜顿时有些气恼,气他的狠毒无情,气自己先前还信他是个好人,她也禁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既然知道后悔,当初又为什么要夺人性命?你哪怕把她赶出府去呢?又或者找个正经的大夫为她开堕胎胎,也不至于会一尸两命。你双手沾了别人的鲜血,就不怕报应吗!”
“你……四姑娘你说什么?”谢之琮沉浸在对这桩往事的痛苦回忆中,并没回答卓禹霜的责问,可谢之安却忍不住了,“我的意思是,拿药是我大哥逼着巧蕊喝的,那人命是我大哥害的?不可能,我大哥最是仁善,平日家里仆役做错事都不忍苛责,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卓禹霜反问:“你说不可能,你信他无辜,可他自己不也承认了吗?”
“哥~”谢之安转头看着谢之琮,“当真是你逼死了巧蕊?”
“什……什么?”谢之琮此时反应有点迟钝,但第二次被问及此时,总算恢复了点神志,“怎么可能是我……我当日是要找人送她京城的。”
谢之安:“可你刚才不都承认了,是你害死了她?”
“若不是我酒醉误事,把她认作宜嘉,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还弄大了她的肚子,她又何必和宜嘉闹翻,最后被逼着吃了药。自然是我害了她。”
“嗯?”卓禹霜和谢之安终于在这句话里听出了端倪,“你的意思是,那断送了巧蕊性命的汤药不是你送的?”
谢之琮更是疑惑:“当然不是。就算我与巧蕊并无感情,就算我并不想认这个孩子,可她肚子里也算是我的亲骨肉,让我杀他,我怎么下得去手?”
“那药到底是谁的?”
“我……”谢之琮动了动唇,还是吐露了心声,“这些年,我一直不愿意去细想,不愿意承认她真的就是那般毒辣的女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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