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霜:“我告诉你我卓府缺马车了吗?你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和我有什么关系?”
宴临:…………
“不对!那为什么是我送你的卖了,姬千尧送你的却留下了?”
卓禹霜喜不喜欢他送的马车都不是重点,重点明明是,为什么她对姬千尧那个变态就比对自己态度好多了!
“我听人说这是最新款的马车,车内设计比从前的舒适适用,行驶过程也比以往的要快速平稳,所以就留了一个试试看。”卓禹霜依然表情淡漠,“其实那日韩府的人来取车,我也不清楚被拉走的是你的还姬千尧的。反正也无所谓吧?姬千尧买马车的钱我也会给,不过不一定是银票,我和他可以交易的东西有很多。”
“哼……”宴临讥讽道,“比如帮他去大理寺审案吗?”
宴临表面是个纨绔,可要在京城这种地方能立足,自然也是有他的消息网在的。
上次户部国库贪污案子,早就听人说赵丞在招认的前一天,就是这个卓家四小姐去过一次大理寺,还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时辰。
宴临本来并不想信这样的小道消息的,可那一天他也确实亲眼瞧见了,卓禹霜是坐着姬千尧的马车来醉仙楼吃饭的。
卓禹霜反唇相讥,“总比你游手好闲,只知道瞎胡闹的好。”
“不是,我哪里瞎胡闹了?”宴临再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卓禹霜坐着的位置前,从衣袖中抽出好几封书信也放在卓禹霜手边的茶桌,“是,我确实没有姬千尧那个家伙看起来每天都在大理寺忙忙碌碌那样勤勉。可这一个月,我也让我的人四处搜罗有关于极刃门的消息。”
宴临隔着信封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不满的“哒哒”声,“你去大理寺审案都讲究证据,可你怎么就断定我是游手好闲了?”
从前两个人吵闹拌嘴,无非就想是两个不成熟的孩子之间的玩闹。
可刚才那句话卓禹霜许是真的戳到了宴临的痛处,以至于他此刻语气都带着怒气,甚至是有点不客气。
还没见过这个不靠谱的大少爷如此生气的样子,卓禹霜低头有点心虚。
“算是我武断了……和你道歉。”
看她这么快认怂的态度,反倒是宴临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才……是我太急躁,语气重了点。”他赶忙转移话题,“这信,我也是今早刚收到的,所以才来想和你一起讨论讨论……”
“好。”卓禹霜也想赶快跳过刚才两人之间不太友好的气氛,从桌上抽出一封信拆开。
…………
宴临带来的这些信,都是从全国各地不同州府县衙寻来的一些旧案的记档。
因为时间和分布实在是有点杂乱,所以他俩先是一起将所有信件都读完,再按照了年份和地点分了类别。
最后才开始了分析。
卓禹霜:“按照我二姐、三姐的说法,极刃门虽然如今在江湖上声名狼藉,可它真正崛起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也是这三、五年的事儿。可我看你这些旧案记录的时间……最早也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
“是啊。”宴临点点头,“在调查之前,起先我也不相信极刃门居然在这么早就已经成立,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门派,若是二十年前就有了,为什么江湖上却没有半点风声。以至于这些案件,当初都是以普通的杀人越货案来处理……”
“可既然当初都这样结案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你又怎么知道是极刃门做的?”
“是一个老捕快。”宴临解释道,“你知道前两年极刃门在济南府有一桩轰动的案子,杀了一户姓冯的商户家满门。
当时济南府的人都说,那冯家是和何必县的方家在生意上结了仇,方家有个小儿子从前就送去什么山上拜过师习过武,一定是方家小儿子找了极刃门做的。让冯家的族亲去官府告方家□□。”
卓禹霜:“可这种事,又没有证据,也判不了吧?”
宴临:“确实是这样,官府循例找了方家人来问话,可冯家人都死了,没有人证更没有物证……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我去济南府也只是想找当时负责那案子的捕快,问问当时现场的情况,以及一些案件细节。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极刃门的一点点头绪。”
“然后你遇到了你口中那个老捕快?”
“对,老捕快姓石,听说自己在济南府赶了有七、八年的捕快,之前还在河南府和山西府下属的一些县衙也都干过捕快。他说自己已经老了,到今年下半年应该就会告老还乡,临走前想把一些心里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告诉我。”
卓禹霜已经猜到了大概:“那些秘密就是有关二十年前极刃门的事情?”
“是,你想的没错。石捕快告诉我,他在很多县衙做过捕快,与冯家相似的惨案,他在二十年前就见过。”宴临说着,拿出被排列在第一的那封信——
是二十年前,忠武将军妻女被山匪劫杀的案子。
当年的忠武将军名蔡高,他并非世家出生,而是从小就在军营长大,跟着军队一直驻守在西北边境,大大小小打过十几场战役,因为天生骁勇,又立下不少功劳,所以节节高升,到后来直接得到先皇钦点为忠武将军。
那年他还不到三十岁。
他入京受封,先帝还赏了他将军府,蔡高自然也要接他远在西北的家人进京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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