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回头。
落缤张望两眼四周,“郎君方才来了怎么不进来。”
婢女摇头,“奴婢也不知,郎君只吩咐了这个,许是有事吧,奴婢看见伏缙大人来找他了。”
原来如此。
落缤没有多想,她回到崔樱身旁,问她要不要先沐浴,合卺酒等顾行之回来再喝,反正红烛不灭,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顾行之走出院子,“什么事找我。”
他喝了很多酒,有些不耐的揉了揉额头边的穴位,身上酒气连旁人都会闻着醉,那帮宾客对他可没有半分客气,借着他大喜的日子都是一副要将他灌醉的架势。
伏缙做贼心虚的,颇有些急切地凑到顾行之耳边道:“郎君,宫里出事了。”
顾行之诧异地看向伏缙。
面色在他接下来的话语中,越来越沉,越来越黑。
贺兰妙善在容贵妃的寝殿里不小心摔了一跤,经御医诊脉过后,查出她怀有身孕了。
在容贵妃逼问她孩子父亲是谁时,贺兰妙善说是顾行之的。
崔樱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顾行之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下人随意走动。
崔樱不吃时觉得饿得慌,用了几筷面条后又觉得不合胃口。
她干脆停了,用茶水漱完口,边擦着嘴,让落缤去外面问一问顾行之那里到底怎么回事。
顾家此时已经听不到宾客喝酒撒欢寻热闹的气氛声响了,崔樱想他再有什么事也该忙完了。
落缤很快回来,她脸色怪异,颇为纳闷地对崔樱道:“这武将之家到底与崔府不同,奴婢出去寻了一会,竟没见到一个婢女,女郎再等等,我待会再出去瞧瞧。”
落缤不满顾行之院子里的下人有怠慢之意,崔樱如今是新妇,又是在别人的屋檐下,精力不足便暂时不想计较。
“罢了。先就寝吧。”
崔樱扫了眼桌上的合卺酒,还有案头的红烛,心中没有一丝成亲的喜悦。
落缤:“女郎不等了?”
崔樱:“不等了。”要不是还跟顾行之的夫妻之礼没行完,她也不会撑到现在不睡。
崔樱躺在榻上,刚闭眼,脑海中就出现挥之不去的贺兰霆的身影。
他快成了她的梦魇了。
夜半,崔樱半醒半梦中,总觉得是顾行之回来了,她听见有人在房内走动,可她睁不开眼,倦意簇拥着她,有知觉有意识,就是眼皮沉重让她无法立马醒来。
那人走到她床榻旁了,崔樱终于挣脱了困意的桎梏,嘴皮张动,“顾……行、之。”
她开口叫唤的也缓慢辛苦。
对方不应,她便又闭着眼张了张嘴,“行之。”叫他两个字比较轻松。
可顾行之不回话,只专注地盯着她,崔樱脸上多了几滴湿意,滴答滴答,像下雨般,滴打在她下巴处,还有嘴皮,水渍顺着缝隙流进嘴里。
她不禁伸出舌头尝了尝,是酒。
她赫然睁开眼,贺兰霆如同一道鬼魅的影子,立在榻边,手拿着一个杯子,正将酒慢慢地倒在她嘴上,“合卺酒,好喝吗,崔樱。”
崔樱刚要说话,剩下的酒被贺兰霆如行云流水般,从她的下巴到脖颈,再到领口胸膛,全倒下来,同时浇透了她的上半身。
杯子被无情地丢到地上。
贺兰霆无悲无喜地道:“别动,让孤你替夫君尝尝。”
第102章
说是尝尝,贺兰霆吻得又凶又急。
他那句“夫君”带着雪霜一般的冷意,崔樱满脑子都是他怎么进来的,顾行之怎么会轻易放他进来,这可是在顾家,她跟顾行之今天大喜,贺兰霆未免太放肆了些。
她舌头一疼,诧异而不高兴地瞪过去,伏在她身上的贺兰霆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才满意似的,放轻了力道。“在想顾行之?”
他揉着崔樱的嘴皮,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刚尝到的酒味,“他今晚回不来跟你洞房。”
崔樱还来不及问,又被他堵住了嘴,不知是不是因为针锋相对的原因,二人都带着一番对对方的怒意跟火气,在崔樱跟顾行之的喜房里,一个强迫一个抵抗。
崔樱揪住了贺兰霆的头发,狠狠拉扯,然而她的嘴皮被贺兰霆以回击的方式咬得生疼。
双方的怒气让他们打破了平常的表象,变得与以往不一样,崔樱露出了自己的反骨与软刺,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贵女,承受贺兰霆的欺压。
在她能张嘴呼吸的时候,崔樱哑着嗓子质问:“你还想坏我名声到什么时候?”
片刻的纠缠竟叫她出了一身淡淡的汗意,贺兰霆舔着被崔樱回击咬破皮的嘴唇,吃到了那股腥甜的血丝味,黑沉的眸子冷静中不乏一丝霸道的癫狂,“孤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崔樱骂他无耻,揪着贺兰霆的头发像要将他揪秃一样,贺兰霆不知她从哪儿学来的招数,头皮再疼也只是闷哼不肯出声。
崔樱:“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贺兰霆:“是孤不想吗,是你不肯放过孤。”
崔樱讥讽,“当初说好皮肉交易、露水姻缘一场,你怎可说话不算话,就不能好聚好散?你这样出尔反尔哪像高高在上的储君,你的颜面你的自尊去哪了,我不过是个跛脚又是你们最瞧不起的软弱无用的女子,你紧追着不放做什么?你就这么喜欢人妻人妇,你还知不知耻,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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