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琴银夜强硬道,“你会长命万年的!”
甘香儿稍稍宽慰,露出笑颜,“什么呀,我就是个蠢狐狸,又不爱修行,能活千年,养一窝崽崽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两人之间蔓延了一股旖旎的氛围。
甘香儿被男人的炙热目光看得心热,悄悄低下头,待她的目光触到自己的小胸脯,又想到那个女人的本钱,她下意识挺了挺腰。
琴银夜拉着她的手,哑着声音,“小狐妹妹,我会对你好的。”
甘香儿羞怯点头。
此时诸仙在内部疯狂传音。
骑鹅道人:‘我的天啊!这小狐狸之前说不懂得暖床,现在又能生崽崽了!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扛山道人:‘这,这,这比谭道友的聪明猪还要厉害!’
养猪道人:‘辱猪了,我的猪聪明是聪明,但是天真是真的!’
藏海道人:‘本道长的海都没她能游!’
逍遥道人:‘诸位,我想跑路了,我总觉得跟着他们没什么好事啊,万一琴后又杀回来,我就完了!’
扛山道人:‘逍遥子,你完个屁,你就是个孤寡老人,没了也就没了,我们拖家带口的,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骑鹅道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逍遥子,你跑知会我一声,我的鹅跑得更快一点!’
养猪道人:‘你是在瞧不起我会飞的仙猪吗?’
群仙竭力表现自己的爱宠。
正在这时,琴银夜发了声,“好了,别发怔了,去香阴山!快点!”
众仙各归各位,驱动珠珑璁。
“轰隆——”
一道雷符炸开,珠船四分五裂,众人慌忙逃命。
一头大白鹅率先飞了出来,随后又是一座山、一片海、一头小粉猪等。
“我就知道琴后没那么简单放过我们!”骑鹅道人抱着自己的大白鹅,神色凄苦,“幸亏我的大白鹅跑得快。”
众人没好气地说,“是是是,你的大白鹅跑得最快,衣角都没碰到,你哭个什么惨!最惨的是——”
他们戛然而止。
最惨的是甘香儿,虽然雷符是在银夜仙皇的后背爆开的,可小狐狸又不是仙皇,没有道珠护体,法力又低微,哪怕有着琴银夜的防护,依然被炸得满脸漆黑,摇摇欲坠。他们赶紧闭上了嘴,以免银夜仙皇迁怒他们。
到香阴山时,甘香儿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与她想象的风光回家根本不一样。
“那不是甘香儿吗?她怎么伤成这样?”
“难道是被赶出来了?”
“啊?不会吧,那么我们得罪仙族,岂不是完了?!”
“七尾都断了,我的天,她干啥了?”
“怎么就银夜仙皇来了?我还想看寒山剑仙呢!”
听到族人的窃窃私语,甘香儿眼睛都红了。
这是她能选择的吗?
“香儿,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香狐族的族长甘媚儿出来迎她,连忙扶住了奄奄一息的小狐狸。
“姥姥!”
甘香儿扑进她的怀里,似乎要将那滔天委屈哭诉出来。
“你是说,那琴后没死,还找上门来,剜走了道珠?”甘媚儿披着一袭红衫,酥软半露,风情撩人,“她要你死,真的那样说?”
“是真的!”
甘香儿哭着喊,“她说,不管是仙妖魔佛,只要是挡她报仇的,通通都给收拾!”
“姥姥,那个女人已经疯了,我,我肯定会被她戳死的!姥姥,你救救我,快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啊!”
“若是在一开始,那琴家三兄弟能杀掉琴后便好了,如此一来,死无对证,你亦可安心。”甘媚儿叹息道,“谁料到琴后如此厉害,重伤在身,竟能辖制三位仙皇!事到如今,姥姥也救不了你啊。”
哪怕甘媚儿对甘香儿另眼相看,但作为族长,也不能为了她牵连全族,她道,“香儿,你放心,你对我族有功,姥姥定不忘你功劳。这样,你这边住下养伤,再与那银夜仙皇成就好事,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快快生下血脉,姥姥也好照拂你后代。”
甘香儿被这交代后事的语气吓得眼泪弹飞。
生下后代又怎样?
她会死的啊!后代又不是她!
甘香儿低下头,抽抽噎噎地说,“姥姥,此事,不是我一人之事,我,我三百年前送你的那琴,是,是那女人的道琴,万一她回三十三重天,找琴找不到,一定会牵连香狐族的!姥姥,你快想想办法,你帮我才是帮全族啊!”
“什么?!”
甘媚儿霍然站起,一巴掌甩向甘香儿,“你疯了!你,你怎么能把她的琴送来?亏姥姥还以为,那是谁坏了,不要的,结果,你,你真是要气死姥姥!”
甘香儿捂着扇红的脸颊,抿着唇,委屈不已。
她有一日追着一只青蚨,无意间跑进了琴后宫的内殿,看那坏了弦的琴摆在暗处,反正也是没有用,又想着自家姥姥最擅长修法器,若是自己能修好这把道琴,琴家人想必也会更加善待她。
甘香儿美滋滋把琴取出来,瞒着他们,托人带去了香狐族,很快姥姥便来信,说这琴与她有缘,问她主人能不能割爱。
这是姥姥第一次恳求她!
甘香儿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复,郁郁在心好些天,被琴家哥哥看出来,带她去人间看花灯吃兔子糕,甘香儿玩得不亦乐乎,只想着吃吃喝喝,迅速把这件事丢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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