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他都想去找她,将一切说明白,纵然她便是他的亲皇妹又如何?他爱的是她的人,无论她是谁, 他心悦之人便是她!
水怜儿下的狠手, 恨不得能一巴掌除去了宋怡这颗眼中钉。
安诸擦干净她面上的血迹, 那四条红痕便更是刺目了许多:“她便是打你, 你就不知道躲么?”
宋怡想躲啊,可她想着事全然没有能躲的机会便被打了, 她轻轻抚上脸颊:“我也打回去了,不亏。”面上的红肿处火辣辣的疼,她也不在意。
她疼,水怜儿应该更疼就是了。
“别碰。”安诸将她的手拿开:“我为你先上药。”
冰凉的药膏敷到面上,被碰到的伤口处传来略带麻痒的疼痛, 她瞧着安诸道:“你的脸上也被划开了。”
安诸笑着是无碍,仔细为她上了药膏,自一侧的梳妆柜上找来铜镜, 对着瞧了道:“你的伤痕在左边, 我的伤痕在右边,倒是般配。”
他顺势坐到宋怡那边的坐榻上, 挨着宋怡举了铜镜,二人出现在了镜中。
一个风姿绰约丽质天成,一个器宇不凡颜如舜华。他嘴角散不去的笑意忽而变得狡黠,在宋怡不曾受伤的半边桃花粉面上盖了一吻。
佳人倾城,秀色可餐。
几个瞥见这一幕的宫女羞得低下了头,宋怡愣愣瞧着安诸。
室内燃了淡淡梅花香气,一片娇软覆到唇上,安诸脑中轰响,好似置身一片芬芳花海中。
宋怡主动吻了他!
佳人献吻,他怎能拂了她的好意。安诸不要脸的劲上了头,伸手抱住宋怡加深了这个吻。一室寂静,一室温情,一室缠绵。
大抵是她的主动让安诸过度亢奋,安诸回吻太过激烈,她只觉着口鼻中呼吸不到一丝空气,快是要窒息。
她的唇太过美好,让他不住想要贪恋更多,感觉到宋怡呼吸紊乱急促,他终是松开了她。
安诸松开她,宋怡不住大口的喘息着新鲜的空气,似是一个缺水的鱼儿终于被放到水中。
她双颊上的绯红快要盖住方才被打的指印,唇瓣经过安诸的蹂躏更是红润水嫩,左边面颊上的伤痕更为她添了几分风情。
垂首害羞的宫女见二人终是甜蜜过了,即刻绞了帕子过来要为安诸清理伤口,宋怡接过帕子道:“我来便是。”
宋怡香软唇瓣的滋味还在舌尖,某些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安诸极力将它克制下去。他心满意足的扬起嘴角:“劳烦爱妃了。”
若不是因为现在是白日,他便真想要了她!
宋怡用帕子小心轻柔的擦拭划痕附近的血污,她不时瞧瞧安诸,怕弄疼了他。
安诸嘴角眉梢尽是笑意,他此刻感觉不到疼,受了宋怡的照顾他好似泡在蜜罐中一般,十分幸福。
宋怡拿了方才的药膏,取了一些在指腹间,轻柔的敷到安诸面上。
她嫩滑的指腹自面颊上轻轻拂着,安诸努力压下去的某种冲动又是叫嚣了起来。
太磨人了!委实太磨人了!
“还是我自己来罢。”安诸实在受不住了,作为一个热血方刚的男子,他怕宋怡再碰他,他便要成为岐国第一个被打上白日宣淫标签的帝王,这可不妙!
“别动。”宋怡推开安诸的手:“易安可是嫌弃我么?”
“哪里会。”易安二字简直唤得安诸心神荡漾,他真是憋得慌,有口难言。克制,再克制:“我便是不想爱妃辛劳而已。”
“一会儿便好了,你别说话,不好上药。”宋怡小心的将药膏在伤口处抹韵,轻轻的为他按摩了片刻,又抹了些上去。
安诸其实可以完全不用过来的。太后病着,他该在宁池宫候着的,瞧方才司进之过来诊治时候风尘仆仆的样子,诊治过了安诸让他多休息,宋怡料想太后该是病得要紧才是。他原是真的如此看重她么。
宋怡心中悠悠叹息,她努力讨好安诸,便是为了抓住他的恩宠。
得了他的恩宠,她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例如足以对付秦氏报杀母之仇的地位与权力。
现下瞧着安诸的样子,她好似觉着自己有些过分了。
安诸全然不知宋怡心中所想,只以为他月余来不依不饶的柔情终是打动宋怡了,心上正是满心欢喜。
抹好药膏,宫女为宋怡递来巾帕擦了手。宋怡问到太后的病情,安诸拥了宋怡回道:“母后的身子无碍,爱妃莫要挂心。有的事儿还不是时候说出来,你自好好在朝华殿便是,不需你再过去宁池宫那边。”
“方才水贵妃——水贵嫔说过来寻我过去的。”
“她不过是寻到了个狐假虎威的机会过来寻你麻烦,爱妃提她作甚,我说不需过去你还怕我诓你不成。”
安诸从袖袋中拿出宋怡的那只银钗:“倒是这银钗我有些话想与爱妃谈谈。”
“不知易安要说何事?”宋怡一下子摸不清安诸要做什么,他不是说银钗没什么蹊跷的么,这会儿怎是又来问了。
安诸屏退众人,宫人鸟兽散退到殿外候命。
安诸把玩着自袖袋中拿出银钗:“爱妃说这只银钗是母亲留与你的念想,此事可有诓骗我?”
宋怡无奈瞧向安诸:“陛下是觉着我是一个那样的人吗?”
母亲被秦氏所害,死得凄惨,尸骨无存。如今她留下的唯一思念,便是这只银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