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员,王有田向来只会服从,让他回击,想都不敢想!
王有田瞪眼道,“兆科啊,你是想害死大哥吗,我们需要的是绝对服从,怎么能跟领导班子对着干?”
听他这么说,潘阳一阵失笑,忍不住提醒他道,“有田大哥,你忘啦,从我们潘家村三十几户人家签单干协议那一刻,你已经违背了绝对服从的宗旨,现在你除了迎难而上,你还有退路可走吗?”
王有田顿时沉默了,是啊,从单干那一刻,他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不是么...他都能想象的出,几天后的会议上,全县的所有领导都会质问他居心何在...
想到这里,王有田禁不住浑身发颤,对潘阳道,“兆科兄弟,你让我好好想想,我得理清头绪到底该怎么做。”
送走王有田,潘阳也没心思编藤条篮了,而是靠坐在二层石台阶上两眼放空发起了呆,直到张学兰风风火火的从门外头进来,面带狂喜之色,进门就对潘阳道,“兆科,我们老潘家有后了!”
潘阳起初没太明白,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张学兰是为什么狂喜,潘阳忙道,“秀英确定是怀上了?”
说完潘阳才意识到自己问的是废话,他们小夫妻二人自打结婚之后,蜜里调油,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块,秀英来她家也有半年了,怀上了很正常。
对这方面的事,再没有谁比生了五个孩子的张学兰更有经验,她几乎可以打包票,肯定道,“身上都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还能有假...”
说着,张学兰意识到媳妇月经这种事跟公公说不太好,她三言两语带过,嗔道,“哎呀,反正跟你说了你也整不明白,你呀,就等着抱孙子吧!”
听到老潘家有下一代了,潘阳心里自然欢喜,不过她也清楚的很,秀英头一胎可不是男孩,所以她抱的是孙女,可不是孙子。
想到张学兰有多重男轻女,潘阳先不动声色的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道,“也不一定非要孙子,孙女一样好!”
哪知张学兰脸上的笑顿时没了,她伸手推了潘阳一下,警告道,“潘兆科你别给我说破嘴话,什么孙女,头一胎一定要生个孙子。”
潘阳反问道,“如果生的就是孙女呢。”
这下可好,张学兰急眼了,两手掐腰没好气骂道,“潘兆科,你是想吵架是吧?好好的喜事,你非要给我唱反调!”
张学兰话音刚落,秀英从外头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洋溢着笑容的潘士尧,他也是刚才知道秀英怀了身子,小夫妻两完全没有经验,刚才如果不是秀英早孕反应被张学兰注意到,秀英还会以为是她最近受了凉,胃肠道不好的缘故。
是她大意了,身上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她还没注意到...
不管如何,这个新来的小生命足够让老潘家上下欢喜的不得了,尤其是渴望见下一代的潘恒春,他甚至在知道后的第二天就开始用藤条编摇篮,如果不是怀孕头三个月说给外人听容易流掉,潘恒春恨不得要告诉所有人,他马上有重孙子了!
得知秀英有了的第二天,潘阳就催潘士尧带秀英去县医院做个身体检查,就当是确诊是不是真的怀孕。
张学兰却道,“有了就是有了,还去医院做什么,花那个冤枉钱。”
初为人父的潘士尧对自己的孩子自然很上心,他可不听张学兰的那套说法,而是对潘阳道,“阿哒,反正现在小麦已经收完了,我也该回去上班,正好带秀英去查查,另外就让秀英在县城住吧,我能照顾好她。”
张学兰接过话茬道,“不行,让秀英在家,你大男人一个,自己都照顾不好了,怎么照顾秀英?还是让秀英待在家里,我来照看她。”
对于潘士尧的想法,潘阳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同时斥张学兰道,“士尧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就不会照顾人了?再说家里孩子多,又闹腾,秀英在家还不抵在城里过得舒坦,依我看,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让他们回县城。”
闻言,秀英感激的看向潘阳,她不在乎吃不吃得好,她只想跟自己的男人在一块,怀孕之初,再没有什么能比潘士尧的关怀更好使的了。
尽管张学兰反对,可潘阳才是一家之主,潘阳坚持让秀英去县城,张学兰也没了法子,只好把家里能带的吃食装了起来,让小夫妻两全带去。
临睡觉前张学兰都还在气潘阳跟她唱反调,翻来覆去的嘀咕潘阳道,“士尧经常要出远门,秀英一个人又要烧饭又要洗衣的,多不方便,哪有在家好!”
如果不知情的,恐怕这个时候就要为张学兰这一番通情达理的话说得心动了,是啊,哪有在家让婆婆跟在身后伺候舒坦。
可潘阳如果不清楚张学兰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她就不是张学兰她孙女了。
眼下张学兰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可真要让秀英在家养胎就不是那回事了。潘阳可是听她大妈妈说过,说她怀头胎时,挺着大肚子都快生了,每天还在洗全家人的衣裳,还是张学兰让她干的,美其名曰,多干点活以后容易生!
与其留在家干全家人的活,还不抵过小夫妻二人的日子,轻松不说,关键是不闹心!
次日早,潘士尧小夫妻二人刚走,王有田又来了,这回他把《光明日报》一块带了,进门就连声对潘阳道,“兆科,你快帮我看看你说的是哪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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